那三人還沒反應過來,雷坤已經站到他們面前。
“幾位這么晚還在這兒抽?”
其中一個緊張地背過臉,另一個把煙彈了彈。
“兄弟,走錯路了吧?”
“沒走錯。”雷坤聲音很平。
“是你們走錯了。”
他后一句話落下,幾個人轉身要跑。
雷坤肩膀一擋,把人堵在墻邊,手一翻,扣住了其中一個的手腕,往下一壓。
“別動。”
陸塵那邊,薄站起來,身體往這邊偏了一寸:“需要我...”
“不用。”陸塵起身,拍了拍褲子。
“你回去寫。”
薄看他一眼,像是想說什么,又忍住,點頭:“明天見。”
他走得快,像是怕自己會回頭。
陸塵沒看他背影,走向秦羽墨。
她已經把手從兜里拿出來,站姿放松。
雷坤把那三人交給趕來的巡邏隊,做了個簡單記錄。
“給他們留條路。”秦羽墨淡淡。
“第一次。”
雷坤點頭:“明白。”
三人被帶走,河邊又靜。
風把河面吹出很細的一層紋,燈光落下去,碎碎的。
秦羽墨轉身:“回家。”
車里,她沒說話,手伸過去按了下他衣襟內側。
她按住,沒動,手掌心的溫度慢慢被他那一點熱燙了一下,她心里那點冷散掉了。
“剛那小孩。”她開口。
“你要帶?”
“他自己走。”陸塵說。
“也好。”她輕聲。
“不是每個人都該跟你。”
回到家,已經過了零點。
龍在天給他們留了夜宵,桌上蓋著保溫罩。
秦羽墨沒吃,直接洗澡,出來坐在床邊擦頭發,回頭看他。
“明天一早,我去訓練營開場。你來嗎?”
“來。”陸塵答。
“你就坐著。”她笑了。
“坐在那里,他們就不亂。”
她擦干頭發,把毛巾丟到一邊,往床上一倒,伸手去摸他的手。
“我睡了。”
陸塵把溫控盒拿過來,放在枕邊,扣好,關燈。
他躺下,她順過來靠著他,手放到他胸口那一點上,輕輕按一下,在跟它問好。
“怎么了。”
“睡覺。”她說。
清晨,訓練營的大廳里擠滿了年輕人,眼睛都是亮的。
秦羽墨走上臺,沒拿稿,手插在口袋里,掃了一圈。
“你們來,是來搶我們的飯碗的?”
臺下笑成一片。
她側身,讓出一條光。
“他在那。”
一群目光刷地看向第一排。
陸塵坐在那里,姿態很松。
他不笑。
有人還是小聲尖叫了一下,又趕緊捂住嘴。
第一節是導師自我介紹。
導師里混進了一個新面孔,穿一襲白裙,長發過肩,氣質清冷。
她上臺時,臺下有小小的騷動。
“我叫陶夭,以后一個月,你們跟著我做場景。”
秦羽墨視線在她身上停了一下。
她認得這個名字。
外面傳得很兇的一個學姐,嘴毒,手狠,做事利落。
她不關心她的傳聞,她只看她做的項目。
那項目狠硬了。
陶夭下臺的時候,不經意掃過第一排,停在陸塵臉上,停了一秒,微微點頭,像是見過,像是問好。
秦羽墨看到了,但沒說什么。
她知道這行的人往來復雜,她不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