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唱歌。”陸塵說。
“他唱歌,我罵人。”她懶懶笑。
“分工明確。”
夜深,昆侖莊園的燈一盞一盞滅下去。
陸塵回到書房,把那片金屬片拿出來,放在桌上,旁邊是溫控盒里的那粒點。
他把兩樣并在一起,手指輕輕在桌面敲了一下。
“你們認識一下。”他低聲。
金屬片不動,那粒點輕了一下,像是把身上的熱往它那里挪了一點。
陸塵把布包折好,放回衣襟,轉身開窗。
外面風還在,輕,穩。
他把窗開了一條縫,夜氣進來,像把屋里的熱壓了一下,又放開。
他站了會兒,收窗,回房。
秦羽墨已經躺好,呼吸均勻。
他把衣襟內側的扣子又按了一下,把那粒放回溫控盒,蓋上,擱在床頭。
秦羽墨翻了個身,手在被子里摸到了他的手,握住:“在嗎?”
“在。”他低聲。
“好。”她放開,繼續睡。
陸塵看著她的側臉,伸手把她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后。
手背落下來,背后那一點熱輕輕動了一下。
他不看它,他看她。
風在窗外繞了一圈,像是給夜蓋上一層薄被。
第二天上午,昆侖大樓的大廳里搭起一個小舞臺。
秦羽墨站在臺上,背后是歸心的大屏。
她沒有稿子,手里只拿著一支筆。
“我們不怕吵架。”
“我們怕沒事做。”
臺下一片笑。
她抬手,食指在空中點了一下。
“從今天起,昆侖開放三個歸心訓練營,你們來,我們教,教完你們走,去跟我們搶飯吃。”
掌聲一片。有人站起來大喊:“秦總,簽我!”
她笑:“面試來。”
新聞發出去,網絡又炸。
有人罵,有人夸,有人酸。
她看了一眼,笑著轉身下臺,走到后臺,手伸出去,像往常一樣找他的手。
“先生。”
陸塵把她的手握住:“在。”
“走,吃飯。”她拉他。
“今天吃米線。我愛吃。”
“好。”他應。
門關上,外面的風隔開。
里面的人,走在一起。
她往前半步,他半步跟上。
風向,又換了一點。
舞臺背后的屏幕上,歸心兩個字亮了又滅,像在呼吸。
后臺通道的燈有點暗,墻上掛著的宣傳畫被風吹得輕輕拍打。
秦羽墨把臺上用的筆塞進口袋,回頭看陸塵一眼。
“米線還是烤肉?”
“你愛吃什么。”陸塵隨口。
“那就米線。”她笑,笑到眼底。
“你付錢。”
“好。”陸塵應得干脆。
兩個人從后門出去,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電梯門剛合上,手機同時震動。
秦羽墨掃一眼,是林薇。
“飛梭那邊又變招,放出合作聲明,把他們那套聯合管理寫成了昆侖協同。”
她把手機丟給陸塵:“看。”
陸塵掃完,抬眼:“他們想讓你背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