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安靜,是走到哪一步?”陸塵問。
“他說,風往南,他讓我交給你這個。”她把手伸進風衣內側,掏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雙手捧著遞過來。
秦羽墨下意識想擋,被陸塵抬手按住。
他接過,打開。
里面是一小片金屬片,薄,輕,表面有細小的紋路。
“這是他的路。”女人低聲。
“他說,你知道怎么用。”
“知道。”陸塵把布包收好,抬眼。
“你叫什么?”
“叫我南枝,我負責把風帶到你這里。”
秦羽墨看她:“你怎么進來的?”
“我先去了門口。”南枝沒有回避。
“你們的人很嚴,我就說我認識先生。”
“你還認識誰?”秦羽墨盯著她。
“沒人,我只認識風。”南枝搖頭。
陸塵看她一眼,把布包放進衣襟內側的小袋,那里的熱輕輕一動,像是認了一個新朋友。
“你先休息,我們這邊會安排。”秦羽墨把手伸出去。
南枝看著她一秒,點頭:“好。”
她轉身要走,又停,回頭對陸塵說了一句。
“他讓我告訴你別急。”
“嗯。”陸塵點頭。
門關上,房間里安靜了一瞬,秦羽墨側過身,靠著桌沿,抬眼盯著陸塵的胸口。
“它又熱了?”
“有一點。”陸塵說。
“那就好。”秦羽墨呼出一口氣,把剛才那點緊繃收了。
“吃飯。”
她轉身走兩步,又停回來,拇指在他衣襟內側按了一下,動作很輕:“不許亂跑。”
“不跑。”陸塵道。
她滿意,轉身出門,步子穩,像剛剛那一點緊張從沒出現過。
風從走廊盡頭吹來,帶著一點花香,又帶一點濕。
陸塵站在原地,手按了一下胸口,望向窗外。
院子里的竹子又壓下去一點,又彈回來。
風向是被誰輕輕揉了一下,換了一個方向。
風口變了,落在臉上不涼不熱。
陸塵把指腹從胸口移開,扣好衣襟內側的小袋,轉身往外走。
走廊盡頭,秦羽墨剛掛完電話,手里還攥著那張承諾書的復印件。
她看見他,抬了抬下巴,把紙往他手里一塞。
“收著,回頭讓法務裝框掛起來,飛梭賠一條線,這塊牌子得給他們留著,免得忘了。”
陸塵把紙接到手里,折好,隨手夾進文件夾。
秦羽墨側了側身,微微靠近了一點,聲音壓低。
“飯局那邊改地點了,換酒店頂樓的會所,意思是想把你也請過去。”
陸塵一挑眉:“你去。”
秦羽墨笑,笑意沒到眼底:“我一個人去?你放心?”
陸塵點頭:“雷坤跟著,我在門口。”
她滿意:“行,聽你的。”
電梯口,雷坤已經換了身便裝,外套寬松,里面戰術背心的輪廓被壓得很平。
看見兩人,他上前一步。
“車準備好了,會所那邊我先去做一遍路線勘察。”
秦羽墨抬手擋了一下:“別太夸張,今天不是打架。”
“你頂多是讓我挪椅子的時候,椅子不響。”
雷坤難得笑了一下:“明白。”
夜里八點,城南某酒店頂樓,會所燈光暖,走廊鋪著厚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