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那塊墊著桌腳的石墩,和一地破碎的驕傲。
……
車上。
秦羽墨還是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她側過頭,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陸塵,小聲的問道。
“那個……山河社稷圖,是真的嗎?”
“你說呢?”
陸塵睜開眼,笑了笑。
“那……那我們為什么不要啊?那可是……神話里的寶貝啊!”
秦羽墨的語氣里,滿是可惜。
“一塊石頭而已。”
陸塵的語氣,淡得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它最大的價值,就是安靜地待在那里,墊著桌腳。”
“一旦被人賦予了其他的意義,它就落了下乘,不再是它自己了。”
秦羽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知道,自己男人的境界,是她永遠也無法觸及的高度。
她也不需要去懂。
她只需要,安安靜靜地,享受著他為自己撐起的這片天,就夠了。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回家。”
陸塵說得理所當然。
“啊?就……就回家了?”
秦羽墨有點沒反應過來。
在她看來,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斗法”,不應該乘勝追擊,徹底拿下整個古玩市場嗎?
“不然呢?”
陸塵看了她一眼。
“魚,還沒喂呢。”
秦羽墨:“……”
好吧。
在自己男人眼里。
整個京城的古玩圈,所有的大佬宗師,加起來,可能真的……還沒有后院池塘里那幾條錦鯉重要。
事情,果然如那個胖子所料。
不出一天。
整個京城,但凡跟古玩沾點邊的圈子,全都知道了。
琉璃廠,閻三指,跪了。
對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跪了。
據說,那年輕人,隨手點化了一塊墊腳石,石中,竟顯化出“山河社稷圖”的異象。
這事兒,傳得有鼻子有眼。
有人信,有人不信。
但結果是實打實的。
閻三指,金盆洗手,宣布永久退出古玩界。
昆侖拍賣行,還沒開業,就已經成了整個行業里,誰也不敢招惹的,神一樣的存在。
……
這些后續。
陸塵自然是沒興趣管的。
他喂完了魚,又陪著秦羽墨放了會兒風箏,日子過得,跟以前沒什么兩樣。
直到,雷坤的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是打給秦羽墨的。
可陸塵,就在旁邊聽著。
雷坤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甚至,帶著一絲哽咽。
“秦總……周老,不行了。”
周老。
就是那位被陸塵從鬼門關拉回來,為了報恩,動用整個遠洋集團為昆侖南海之行護航的商界巨子。
“怎么回事?”
秦羽墨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突發的心衰,送去醫院,用盡了所有最好的設備和藥物,但……各項器官都在衰竭,醫生說,讓我們……準備后事了。”
雷坤的聲音,充滿了無力。
“我現在就在協和的特護病房外,周老的家人都在,他們……他們想請陸先生,再出手一次。”
這話,說得很艱難。
他們都知道,陸塵是神,不是醫生。
請神出手救凡人,那是天大的恩情,求一次,已經是天大的造化。
沒人,有臉求第二次。
可。
那是一條人命。
一個對昆侖有過大功的人。
秦羽墨沒說話,她看向陸塵。
這種事,她做不了主。
陸塵拿過電話。
“把周老的生辰八字,發給我。”
電話那頭的雷坤,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狂喜。
“是!先生!”
很快,一串數字,發到了陸塵的手機上。
陸塵看著那串數字,手指在屏幕上,輕輕的劃著,像是在推演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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