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墨的眉頭,蹙了起來。
“昆侖的生物科技,已經能從很多草藥里,提取出遠超傳統工藝的有效成分。我們準備推出一批保健品和特效藥,本來是好事。”
“可消息一放出去,就捅了馬蜂窩。”
“國內那幫國醫圣手,以‘濟世堂’的堂主,藥圣華九針為首,聯名發了聲明,斥責我們是數典忘祖,是用西方的蠻橫手段,來糟蹋和褻瀆我們中醫的瑰寶。”
“他們說,中醫講究的是君臣佐使,是陰陽調和,是藥氣,而不是什么狗屁的‘有效成分’。”
“華九針放話了,說我們昆侖要是敢推出那些‘不倫不類’的藥,他就要讓整個中醫界,對我們昆侖,不死不休。”
“他地位太高了,據說當年曾為一號shou長續過命,人脈通天。他一發話,現在我們連藥材都很難買到了,所有藥農都不敢供貨給我們。”
秦羽墨說完,車里的氣氛,有點壓抑。
這是一個比書畫界,比古玩界,還要傳統,還要排外的圈子。
因為它牽扯的,是人命。
是傳承了數千年的…道統。
陸塵始終閉著眼,靠在座椅上。
好像睡著了。
秦羽墨透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專心開車。
她知道,不能再給他壓力了。
過了許久。
就在車子快到莊園的時候。
陸塵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那個華九針…”
“他的針,有多快?”
秦羽墨一愣。
“啊?”
她沒反應過來。
什么叫…針有多快?
“據說…據說他的九轉還陽針,能在半秒之內,刺出九針,封死人的九處大穴,神鬼莫測…”
秦羽墨憑著記憶回答。
“哦。”
陸塵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太慢了。”
然后。
他又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
秦羽墨的心,卻“砰”的一下,落回了肚子里。
她知道。
穩了。
國內中醫藥界那片天,馬上,也要姓昆侖了。
時間匆匆。
新的麻煩,很快就來了。
這次,是在國內。
“老板,我們準備進軍的古董文玩拍賣行業,遇到了阻力。”
林薇在電話里的聲音有些凝重。
“我們的專家團隊,前段時間在潘家園淘到了一件宋代的官窯筆洗,本來準備作為我們昆侖拍賣行的開業重器,結果……”
“結果怎么了?”
秦羽墨皺眉。
“被‘玉京樓’的閻三指,當眾斷成贗品了。”
“閻三指?”
秦羽墨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對,閻三指,本名閻立本,國內古玩鑒定領域泰山北斗級的人物,他說他有三根手指,一搭眼,二搭手,三搭心,三指之內,必斷真偽,從無錯漏。他在圈子里的地位,就跟之前的燕白石,顧長風一樣,他說的話,就是規矩。”
林薇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現在整個圈子都在看我們昆侖的笑話,說我們這些搞資本的,不懂底蘊,拿著仿品當寶貝,還沒開業,聲譽就一落千丈。”
“東西確定是真的嗎?”
“我們的團隊用所有科學儀器都檢測過了,各項數據都符合,但……閻三指說,鑒定這東西,不能光靠儀器,靠的是‘氣’,他說我們的筆洗,沒有那股‘千年氣’。”
秦羽墨覺得一陣頭疼。
又是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她可以調動千億資本,可以掀起商業戰爭,但卻拿這種所謂的“規矩”和“底蘊”毫無辦法。
陸塵正在院子里,用一根柳條,逗著池塘里的錦鯉。
他聽到了秦羽墨打電話的內容,嘴角微微上揚。
“氣?”
他輕笑一聲。
秦羽墨掛了電話,一臉疲憊的走了過來,習慣性的從后面抱住陸塵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背上。
“我好累啊,陸塵。”
“又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了?”
陸塵轉過身,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嗯,一個叫閻三指的老頭,說我們的東西沒‘氣’,我總不能……去給他造點‘氣’出來吧?”
秦羽墨難得的說了個冷笑話。
“氣,不是造的。”
陸塵拿起旁邊一塊普通的石頭,握在手里。
“是養的。”
他松開手。
那塊原本平平無奇的石頭上,竟出現了一層溫潤如玉的光澤,表面似乎還有淡淡的紋路在流轉,仿佛經歷的千年的風霜洗禮。
秦羽墨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這……這是……”
“一點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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