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給巷子里的手藝人,在新城的文化街區,提供最好的鋪面。
甚至親自出面,想跟那位鐘伯談一談。
結果,全都失敗了。
人家連面都不見。
媒體那邊,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開始帶節奏,把昆侖集團,把她秦羽墨,描繪成了一個為了賺錢,不擇手段,要摧毀城市歷史的,“為富不仁”的資本家形象。
一時間,秦羽墨陷入了極大的被動。
看著自己女人那愁眉不展的樣子,陸塵笑了笑。
“商業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用人心來解決!”
他伸手,輕輕撫平了秦羽墨緊鎖的眉頭。
“明天,我換身衣服,去巷子里,會一會這位有風骨的鐘伯!”
……
第二天。
陸塵真的換上了一身最普通的,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休閑服。
他沒帶任何人。
自己一個人,慢悠悠地走進了那條充滿了市井煙火氣的老槐樹巷。
老槐樹巷,名字聽著就挺有年頭的。
巷子不寬,兩邊的老房子,青磚灰瓦,墻皮都有些脫落了,露出里頭的夯土。
陸塵一個人,就那么溜達著往里走。
巷子里很安靜,能聽見誰家屋里傳出來的電視聲,還有小孩的吵鬧聲,混著一股子飯菜香和老木頭發霉的味道。
他走得很慢,東看看,西瞧瞧。
一股子很特別的木頭香味,從巷子深處飄了出來,那香味,不是新木頭那種刺鼻的味道,是一種很淳厚的,帶著點歲月感覺的香。
陸塵順著香味,走到了一家開著門的作坊門口。
作坊不大,里頭堆滿了各種木料和工具。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戴著一副老花鏡,正趴在一個大木桌子前頭,專心致志地忙活著。
他手里拿著鑿子和錘子,正在修復一張看著就很古樸的八仙桌。
他的動作不快,但是特別的穩,每一錘,每一鑿,都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他用的,是那種最老式的卯榫手藝,沒用一根釘子。
那種專注勁兒,那種對木頭的熟悉勁兒,就好像他跟那張桌子,已經融為一體了。
陸塵就那么在門口站著,看著,沒出聲。
他對這種有手藝的人,心里頭,是敬佩的。
陸塵正以一個木工愛好者的身份,進去跟老師傅聊了兩句。
作坊里的鐘伯,還挺和善,兩人的交談還算愉快。
可就在這個時候,巷子口,開進來一輛車。
車上,印著“昆侖集團”四個大字。
是秦羽墨派來給巷子里居民送慰問品的工作人員。
鐘伯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站直了身子,一雙渾濁但銳利的眼睛,盯著陸塵。
“年輕人,你是昆侖集團派來的說客吧?”
他的聲音,又干又硬。
“回去告訴你們老板,死了這條心!”
“我們老槐樹巷的東西,不賣!”
說完,他就走過來,半推半搡的,要把陸塵往外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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