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聲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那個煙灰缸,精準地、毫不留情地,砸在了第一個撲上來的保鏢的右腿膝蓋上。
那個壯漢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隨即變為極度痛苦的扭曲,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跪倒。
然而,那個本該在擊中目標后,因力道耗盡而掉落在地的煙灰缸,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在半空中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折線,猛地轉向,撞向了從左側攻來的第二個保鏢。
“咔嚓!”
又是一聲完全相同的骨裂聲。
第二個保鏢,步了第一個人的后塵,抱著自己的膝蓋,痛苦地跪倒在地。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
“咔嚓!”
“咔嚓!”
“咔嚓!”
一連串密集的、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與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整個過程,快到了極致。
甚至不到三秒鐘。
房間里,已經再也沒有一個能夠站著的人。
那十幾個剛才還氣焰囂張的頂級打手,此刻,全都以一種無比痛苦、也無比屈辱的姿態。
“跪”倒在了地上。
他們抱著自己已經完全變形的膝蓋,在厚厚的地毯上翻滾、哀嚎,汗水瞬間浸透了他們的衣衫。
他們沒有暈過去,卻比暈過去要痛苦百倍。
他們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只能清醒地,承受著這股鉆心刺骨的劇痛。
整個房間,在經歷了瞬間的爆發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那些保鏢壓抑不住的呻吟。
沙發上,禿鷲臉上的狂笑和剛剛下達的命令,還凝固在臉上。
但他的眼神,已經完成了從殘忍,到呆滯,再到無法理解,最終化為一片被驚駭所填滿的空白。
他看著滿地“跪”倒的手下,最后,目光呆滯地,望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未曾起身的年輕人。
他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就在這時,陸塵緩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角,然后,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朝著已經嚇傻的禿鷲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很輕,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在禿鷲的耳朵里,這無聲的腳步,卻像是死神敲響的喪鐘,每一步,都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緊一分。
恐懼,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的理智。
他想后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僵硬,根本不聽使喚。
陸塵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張英俊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他低下頭,湊近了禿鷲的耳邊,用一種很輕的聲音,仿佛老朋友聊天一般,輕聲問道:
“在天水城,豹爺,算不算天?”
這個問題,問得沒頭沒尾,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禿鷲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