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尾微微上翹,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
這根本不是工業設計圖!
這他媽的,是一條龍!
一條盤踞在大地之上,即將要騰空而起,攪動風云的……真龍!
當陸塵畫下最后一筆,將那支記號筆隨手扔回筆筒時。
整個基地,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工程師,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死死的盯著那張廢紙,眼神里,充滿了狂熱的,近乎癲狂的崇拜。
他們看到了。
他們終于看到了。
什么,他媽的,才叫靈魂!
“老……老板……”
首席工程師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已經完全變了調,他顫抖著伸出雙手,像是要去接一件神圣的法器。
陸塵看都沒看他一眼,將那張畫著草圖的廢紙,隨手扔給了他。
“按這個造。”
“名字,就叫‘真龍’。”
首席工程師如同捧著圣旨一般,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接住了那張輕飄飄的廢紙。
陸塵轉過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個背影。
“然后。”
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清晰的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回復那個什么皇帝。”
“一個月后,在阿爾卑斯山的‘死亡公路’。”
“一決勝負。”
當陸塵那句“一決勝負”的戰書,通過昆侖集團的官方渠道,公之于眾時。
整個世界,先是短暫的寂靜。
隨即,徹底引爆。
全球的賽車圈,富豪圈,所有關注這場對決的人,都炸了。
引爆他們的,不是昆侖應戰的勇氣,而是那個地點—阿爾卑斯山的“死亡公路”。
“瘋了!東方人是徹底瘋了嗎!”
“那條路!那條路是給車跑的嗎?那是給靈魂去見上帝的捷徑!”
“一百八十八個急轉彎,最窄的地方連兩輛自行車都無法并排通過,旁邊就是沒有任何護欄的萬丈懸崖!那他媽的是賽道嗎?那是禁地!”
“死亡公路”是幾十年前被廢棄的一條盤山工程路,因為其極度危險和詭異的地形,幾十年來,無數尋求刺激的頂級車手試圖去征服它,最終的結果,就是連人帶車,一起變成懸崖下的一堆廢鐵。
在這里比賽,賭的早已經不是輸贏。
是命。
這個消息,同樣也傳到了恩佐·貝拉的耳朵里。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了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
他立刻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那張傲慢的臉上,寫滿了看小丑一樣的戲謔。
“虛張聲勢,這是我見過最愚蠢的虛張聲勢。”
他對著臺下無數的記者,攤開雙手,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很高興,這些來自東方的朋友,有如此‘非凡’的勇氣。為了表達我的敬意,我已經為他們聯系了全歐洲最好的棺材工匠,為他們的車手,量身定做一具最華麗的棺材。”
他拿起一杯紅酒,輕輕晃動著。
“那輛沒有引擎聲的‘移動棺材’,正好配一個同樣安靜的葬禮,不是嗎?這很體面。”
惡毒的嘲諷,引得臺下附和的笑聲一片。
在所有人眼中,昆侖集團,已經成了一個為了挽回顏面,不惜賭上人命的瘋子。
……
外界的喧囂和嘲諷,絲毫沒有影響到天機閣的秘密基地。
這里,只有一種聲音。
金屬的切割聲,零件的打磨聲,和工程師們那壓抑不住的,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粗重呼吸聲。
自從得到陸塵那張設計草圖之后,這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近乎癲狂的宗教式狂熱之中。
他們不眠不休,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神跡!這絕對是神跡!”
首席工程師,那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死死的盯著超級計算機的屏幕,屏幕上,是“真龍”車身的氣流模擬圖。
那是一副完美的,流暢到讓所有空氣動力學專家都想跪下膜拜的畫面。
他對身邊的助手,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聲音說道。
“我們之前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調用了天河二號的算力,模擬了幾十萬億次,才得出了‘閃電’那個我們自以為最優的設計方案。”
“可老板這張圖……它……它每一個線條,每一個曲面,都完美的,精準的,契合了空氣動力學的終極奧義!”
他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