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清脆的骨裂聲,在死寂的俱樂部里,清晰無比的響了起來。
陸塵的手掌,正在緩緩的,一寸一寸的,收緊。
鐵拳那張冷硬的臉,瞬間扭曲成了一團。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瘋狂滲出。
他引以為傲的。
他賴以成名的。
他那足以開碑裂石,建立起一個地下王國的“鐵拳”。
就在陸塵的手中。
被寸寸捏碎。
指骨。
掌骨。
腕骨。
無一幸免。
“呃……”
鐵拳的喉嚨里,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苦至極的悶哼。
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噗通”一聲。
單膝,重重的,跪倒在了陸塵的面前。
他那只被廢掉的手,無力的垂下,已經徹底變了形。
陸塵,緩緩松開了手。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跪在自己面前的,津門的王。
淡淡的開口,問出了一個問題。
“服。”
“還是,死?”
沒有威脅。
沒有恐嚇。
只是,一個最簡單,也是最霸道的選擇題。
鐵拳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都在不住的顫抖。
有因為劇痛。
但更多的,是因為,那股子從心底里升騰起來的,名為“絕望”的情緒。
他所有的尊嚴。
所有的驕傲。
所有的神話。
都在剛才,隨著他那只被捏碎的拳頭一起,被徹底碾的粉碎。
在這樣神魔一般的,絕對的實力面前。
他,還能有什么?
他緩緩的,低下了他那顆,從未向任何人低下的,高傲的頭顱。
用一種沙啞的,干澀的,充滿了屈辱的聲音。
說出了,那個字。
“……服。”
……
陸塵,松開了手。
便再也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轉過身,重新拿起了那個麥克風。
他看著臺下,所有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津門眾人。
用一種平淡的,卻足以讓所有人,都銘記一生的語氣,淡淡的宣布。
“從今天起。”
“北方地下世界,只有一個聲音。”
“那就是,我昆侖的聲音。”
他頓了頓,用手指了指,還跪在地上的鐵拳。
“他。”
“就是我在津門,新的代理人。”
最后。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
“誰贊成?”
“誰反對?”
全場死寂。
落針可聞。
沒有人,敢說一個字。
沒有人,敢有半分異議。
回答他的。
只有,所有津門眾人,那一張張充滿了敬畏和恐懼的,煞白的臉。
陸塵,放下了麥克風。
那只剛才還捏碎了鐵拳的手,沒有沾染一絲血腥。
他走下拳臺。
沒有看任何人。
徑直,走回到了那張沙發前。
他對著秦羽墨,伸出了手,臉上,重新露出了那抹溫柔的微笑。
秦羽墨,也將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陸塵,就那么牽著她的手。
在全場,數百名梟雄,或敬,或畏,或恐懼的目光注視下。
從容的,轉身離場。
他們身后。
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地下王者們,如同潮水般,向兩邊退開,自動的,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通往王座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