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就像拎一只不聽話的小雞一樣,單手抓著蕭凡的衣領,輕輕松松地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雷坤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冒了出來,手里提著一個銀色的冰桶,就是那種酒店里用來冰香檳的桶。
他面無表情地走到蕭凡面前。
嘩啦—!
滿滿一桶帶著冰塊的冰水,從蕭凡的頭頂,澆了下去。
“嗯……”
刺骨的冰寒,讓昏迷中的蕭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他眼皮顫動了幾下,悠悠轉醒。
醒來的一瞬間,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從他的右臂傳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運轉內力去壓制傷勢,可下一秒,他整個人如遭雷擊,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空了!
丹田,空了!
他引以為傲的,修煉了二十多年,讓他被譽為百年天才的“化勁”修為,竟然……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那一指,硬生生地震散了!
他成了一個廢人。
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這個認知,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一萬倍!
“啊……”
他想嘶吼,想咆哮,可喉嚨里只能發出嗬嗬的漏風聲。
一張臉,湊到了他的耳邊。
是陸塵。
陸塵的聲音很輕,很柔和,像魔鬼的低語,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緩緩說道。
“你不是覺得世俗界是鋼鐵囚籠嗎?”
“從今天起,你就永遠留在這囚籠里,當一條最卑微的爬蟲吧。”
說完。
陸塵抬起了另一只手。
他并起食指和中指,指尖上,縈繞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勁氣。
那兩根手指,此刻比世上最鋒利的刀刃,還要銳利。
他用指尖,在蕭凡那張因恐懼和絕望而扭曲的臉上,開始緩緩刻畫。
刺啦—
皮肉被劃開的聲音,清晰可聞。
蕭凡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想掙扎,想反抗,可經脈盡斷,丹田被廢,他現在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哪還有半分力氣?
他只能發出絕望的,野獸般的嗚咽。
陸塵的動作很慢,很穩。
一筆。
一劃。
仿佛一個書法家,正在一件藝術品上,留下自己的落款。
兩個字。
深深地,刻進了蕭凡的臉頰。
廢物。
做完這一切,陸塵松開了手。
蕭凡的身體,像一灘爛泥,癱軟在地。
陸塵看都沒再看他一眼,仿佛扔掉了一件令人作嘔的垃圾。
他轉頭,對一旁的雷坤吩咐道。
“把他送回那個什么‘武道盟’。”
“告訴他們,想報仇,我隨時在京城等著。”
“下一次,就不是廢掉武功這么簡單了。”
“是。”
雷坤躬身領命。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蕭凡的腳踝,就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著他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向門外走去。
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屈辱的血痕。
華夏,某處云深不知處的深山。
武道盟總部。
古色古香的議事大廳里,一眾武道盟的長老正襟危坐。他們都是各大武學世家的宿老,平日里養氣功夫十足,個個氣息沉穩。
今天,大廳里的氣氛卻有些凝重。
蕭凡下山,已經數日,卻遲遲沒有消息傳回。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
呼—
一道破空聲從大廳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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