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和秦羽墨,也從侍者手中,接過了兩副面具,戴在了臉上。
就在他們跟隨著侍者的指引,尋找著自己座位的時候,陸塵的腳步,忽然微微一頓。
他的目光,被不遠處一個正端著一杯香檳,與人低聲交談的身影,所吸引。
那個人,同樣戴著一副純白色的面具,看不清任何面容。
但是,他那挺得筆直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錢的站姿,那股即便隔著面具,都無法掩蓋的、自命不凡的傲氣,以及從他身上,飄散過來的、一股極為小眾且名貴的男士香水味……
這些細節組合在一起,讓陸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立刻就認了出來。
這個身影,正是前不久,才剛剛在棋盤上,被他殺到懷疑人生,當場吐血的陳家大少—陳傲。
陸塵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陳傲的方向,便收回了目光。
在他眼里,陳傲這種級別的對手,就像路邊一塊不起眼的石子,他甚至懶得去多踩一腳。
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九葉龍涎草”。
兩人在侍者的引導下,來到了中間區域的座位。
這里的座位都由私密的隔斷分開,既能看清臺上的情況,又能保證彼此的隱私。
秦羽墨坐下后,身體還有些緊繃。
這種藏在城市地下的、充滿了未知和危險的法外之地,讓她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安。
她下意識地,朝著陸塵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
沒過多久,會場內的燈光,緩緩暗了下來。
只有正前方的巨大舞臺,被一束追光照亮。
一個戴著華麗金色面具,穿著一身得體燕尾服的拍賣師,走上了舞臺。
他的身形挺拔,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歡迎各位貴賓,蒞臨本月度的‘銜尾蛇’拍賣會!”
他的聲音沉穩,帶著一種職業性的磁性。
“規矩,和以往一樣,只有一條:價高者得,禁止一切形式的爭斗。
任何試圖破壞規矩的人,都將成為‘銜尾蛇’的敵人!”
這句“敵人”,讓在場不少第一次來的賓客,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簡單的開場白后,拍賣會,正式開始。
一位穿著高開叉旗袍的禮儀小姐,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托盤,走上了舞臺。
“第一件拍品,唐代越窯秘色瓷八棱凈瓶,品相完美,傳承有序。
起拍價,三千萬!”
拍賣師的話音落下,場下立刻便有三三兩兩的人,開始舉牌競價。
氣氛不溫不火,最終,這件稀世珍品,被一個隱藏在角落里的買家,以五千八百萬的價格拍走。
接下來的幾件拍品,也都是些類似的、在外界難得一見的古董珠寶,或者某個商業巨頭的隱秘黑料。
它們都順利成交。
陸塵對這些東西,沒有絲毫興趣,他只是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養神。
秦羽墨則因為那動輒千萬上億的叫價,而暗自心驚。
終于,在幾件開胃菜之后,拍賣師的語氣,變得鄭重了起來。
“接下來,將是本次拍賣會的壓軸拍品之一。
相信在場的很多朋友,都是為它而來!”
隨著他的話音,又一位禮儀小姐,雙手捧著一個由整塊水晶雕琢而成的、密閉的箱子,小心翼翼地,走上了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