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他看著手中那個如同死狗般掙扎的刺青頭目,聲音平淡的,像是在問今天的天氣。
“文少?”
“是!是文浩!文大少!”
那個頭目因為缺氧和恐懼,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聲音嘶啞地哀嚎著,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出來。
陸塵聽完了。
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他松開了掐著對方脖子的手。
就在那個頭目以為自己撿回一條命,大口喘息的瞬間。
“咔嚓!”
又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陸塵一腳,踩斷了他僅剩的另一只完好的手腕。
“啊—!”
這一次的慘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凄厲,更加絕望。
陸塵沒有再看他一眼。
他像扔掉一塊令人作嘔的垃圾一樣,將這個已經徹底廢掉的頭目,隨手扔在了那堆還在地上呻吟的同伙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周圍,是刺鼻的血腥味和此起彼伏的哀嚎。
可陸塵的表情,卻像是剛剛在公園里散完步一樣,平靜而悠然。
他沒有報警。
他翻找出通訊錄里,一個沒有備注,只有一串特殊數字的號碼,撥了過去。
這個號碼,是白老爺子當初硬塞給他的,說是白家專門用來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麻煩事的。
電話,只響了一聲,立刻就被接通了。
那頭,傳來一個無比沉穩,無比干練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中,帶著絕對的恭敬。
“陸先生!”
陸塵的目光,掃了一眼地上那十幾灘扭曲的人形物體,語氣隨意的,仿佛在交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西山沿湖公路,三號觀景臺附近!”
“這里,有點垃圾,需要處理一下!”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疑問,沒有任何遲疑,只有斬釘截鐵的回答。
“明白!”
陸塵頓了頓,繼續用那種不容置疑的,下達指令的口吻說道。
“兩個要求!”
“第一,把這里,處理干凈。
我不想在明天的任何新聞上,看到關于這里的,一個字!”
“第二!”
他的眼神,透過賓利的車窗,看了一眼后座上,那個還處于巨大震驚中,臉色慘白的絕美女人,聲音,冷了下來。
“去找到一個叫文浩的人!”
“把他,‘請’到我面前來!”
電話那頭,依舊是那兩個字。
“明白!”
陸塵掛斷了電話。
他轉身,拉開車門,重新坐回了駕駛位。
就在他關上車門的瞬間,他身上那股冰冷刺骨的殺氣,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又變回了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還有點懶散的司機。
他看著后座上,秦羽墨那張依舊毫無血色,眼神復雜的俏臉,心中,不易察覺的,嘆了口氣。
他從儲物箱里,拿出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遞了過去。
“喝點水,壓壓驚!”
秦羽墨的身體,微微一顫。
她機械的,接過了那瓶水,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回過神來。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