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鸞二年,吉安縣盤嶺村。
呼嘯的北風,如刀割般刮過破舊的窗欞,零散雪花被撕扯著,在院中打著旋。
張大劍光著身子,裹緊薄被,縮著脖子沖進了后院茅房。
嘩啦啦的水聲剛落,腹中便咕嚕嚕作響,與外面尖嘯的寒風呼應,顯得格外刺耳。
剛準備出茅房,一道軟糯的女聲透進來:“大劍,尿完了沒?”
話音未落,一道窈窕身影便直接闖進來。
來人穿著帶補丁的紅肚兜,外頭裹著半幅褪色布單,圓潤的肩頭在寒風中若隱若現。
張大劍扭頭看去,正對上一張桃腮含春的臉:柳葉眉下杏眼水潤,櫻桃小嘴微微嘟起,鼻尖凍得泛紅,襯得肌膚如羊脂玉般瑩潤。
可惜這副清秀勾人模樣的主人,是異父異母大哥的媳婦林婉茹。
張大劍連忙裹緊薄被,將自己身體遮的嚴嚴實實,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婉茹姐,你最起碼讓我出了茅房再進啊!你就這么闖進來,萬一被大山看見可咋整?”
“沒事的,大山怕是要不行了,就算知道,也只能干瞪眼。”
說完,見張大劍還不走,林婉茹急得伸手推他,不料裹著的布單不慎滑落,紅肚兜下的曲線畢露無遺。
她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遮掩,耳尖紅得能滴血:“都被你看光了!還不趕緊出去,我要入廁!”
張大劍無語地抬頭看天,這能怪他?
他邁步走出茅房,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前院屋子里。
張大山躺在破床上的薄被子里,眼窩深陷,顴骨凸起。
見張大劍進來,勉強露出個笑臉,顫巍巍伸出枯瘦如柴的手。
張大劍趕緊走過去,一把抓住,動情道:“大哥,你有啥遺要交代,我都聽著呢。”
正說著,林婉茹凍的俏臉通紅的走進來,看見眼前一幕,立刻噤聲等待。
張大山喘得像個破風箱:“大劍......我只有一個要求,等我走后,家里的東西全歸你。
但是,你不能動婉茹,得讓她也趕緊餓死,去下面找我團聚......”
張大劍低頭湊近,側耳傾聽,大喊道:“什么?你說什么?我怎么沒聽見?你大點聲!”
張大山氣的直翻白眼,用盡全身力氣:“我說......你別動婉茹......”
張大劍立刻瘋狂點頭,紅著眼眶道:“放心吧,大山,等你走了,我會照顧好婉茹姐,保證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給咱老張家開枝散葉!”
張大山氣得渾身發抖,瞪大眼,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豎起一根中指,然后頭一垂,死了。
張大劍嘆息一聲,心中滿是悲涼。
七天前,他穿越到了這古代青鸞國,戰亂頻發天災不斷,百姓們根本吃不飽,甚至連身上避寒的衣服都拿去換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