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陳泉一聽,立刻找到了臺階下,重重一拍驚堂木。
“肅靜!”
先是瞥了盧璘一眼,冷聲道:“既然是同僚之間換班當值,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事后補辦手續便是!”
“重要的是,周煥當場抓獲你強辱寡婦,人證物證俱在!這才是關鍵!盧璘,你休要在此狡辯,轉移視線!”
盧璘聞,忍不住搖頭失笑。
“大人說的是,換班當值,確實是小事。”
接著話鋒一轉,反問道:“可學生怎么聽說,這換班,不是白換的?”
“王五親口承認,是周差爺給了他五兩銀子,他才答應換班的。”
“敢問陳大人,還有自己掏錢,求著別人替自己休沐的道理嗎?這又作何解釋?”
盧璘話音剛落,周煥當場就炸了毛,指著盧璘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放屁!王五那個王八蛋敢胡說八道!”
“根本不止五兩!老子明明給了他二十兩!”
話一出口,周煥自己就僵住了。
“嘩!”
堂內堂外,瞬間一片嘩然,尤其是自強社的生員們,一個個忍俊不禁。
“噢,原來是二十兩啊!不是五兩銀啊!”
“這官差真是個蠢豬,這么簡單就被套出話來了!”
“花二十兩銀子去替別人當值?圖什么?不就是為了去栽贓陷害嗎!”
議論聲鋪天蓋地,周煥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盧璘臉上笑意盈盈,轉向公堂上的陳泉,雙手一攤:
“陳大人,現在,還用學生多說什么嗎?”
...........
與此同時,臨安府城,通源錢莊后院。
錢莊大掌柜孫德海,正陪著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人,在院子里散步閑聊。
“王東家,這次可多虧了您出手相助啊。”孫德海滿臉堆笑,語氣謙卑。
“若不是有您幫一手,周炳那三十萬兩,我還真不敢這么輕易就放出去。”
被稱作王東家的中年人,正是臨安府最大的綢緞商,王潤發。
王潤發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開口:“孫掌柜客氣了。咱們兩家合作多年,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況且,我也是看在周炳他們抵押了那么多田產店鋪的份上,不然,這筆錢,我也不敢讓孫掌柜你冒這個險。”
孫德海連連點頭:“是是是,王東家說的是,不過還是感謝王東家伸出援手啊,說起來慚愧,我一個開錢莊的,居然拿不出現銀......”
“不過話說回來,這四大米行這次的動靜,可真不小啊。我聽說,光是今天一天,他們從各家錢莊借走的銀子,加起來怕是有一百多萬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