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1月,整個千河谷已然是寒意逼人。
至于貞德堡所在紅楓鄉,前幾天當人們站在貞德堡的大塔樓北望,便已能看到颯颯的紅楓葉燃成一片海洋。
再到現在,灰白色的天際下,只看到黑鴉在枯枝間滑翔,寒霜更是覆蓋了草地。
冬天正在越來越近,天氣正在越來越冷。
這樣的寒秋,放在二十年前肯定要凍死一大批人。
只是現在,隨著恩情百貨和恩情市場的出現,外加圣聯對煤的壟斷。
各地的市場中的煤價僅有少量上升,就算是最貧苦的人,都有錢買來一點取暖。
有時候,僧侶們還會上門送溫暖――這是真送溫暖,給相對貧困的農夫或傷殘人員送煤。
這兩年以來,在外郡還有,可千河谷內郡范圍內,已經見不到多少凍死的人了。
那些喝多了睡大街凍死的酒鬼除外。
不知道為什么,今年的晚秋格外的冷。
相對于霍恩原世界那風云變幻的天氣,這個世界可能是由于魔法因素或巨龍設定,氣候向來穩定。
只是歷史上,每當出現氣候異常,基本都可以推測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比如吸血鬼的入侵。
貞德堡的郊外,綠色附上寒霜,空氣和陽光都帶上了一絲黃褐色,像是太陽都防冷涂了蠟。
而這樣的寒秋,卻絲毫沒能阻止貞德堡新兵營外的熱火朝天。
來自周邊各鄉的護教軍,要么乘船,要么乘坐馬拉列車,要么乘坐馬車前來。
熙熙攘攘,在新兵營門口站作一片,興奮地交談著。
麥克道爾作為其中一員,同樣興致勃勃地看著鐵門后的新兵營。
他們中的不少人都來過一次了,而位于相對偏遠地區的護教軍們卻是第一次見。
“乖乖站好,等待檢閱!”護教軍隊長們高吼著,約束著護教軍們的行為。
只可惜,他們太興奮了,效果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完全沒有。
嘰嘰喳喳,吵吵嚷嚷,引得站在鐵門后的新兵營總教官連連鎖眉。
“克儒修老哥,這批新兵的質量不咋地啊,不是說都練過的嗎?”
克儒修握緊手中的虔誠注入棒:“其實底子不錯,就是太沒有紀律性了。”
克儒修不是亂夸,這批護教軍個頭不矮,呼吸法水平不低,普遍沒有低于一米六五的。
盡管吵擾,但精氣神很足,而且亂中有序,沒發生什么打架斗毆事件。
“有的訓?”
“有的訓。”克儒修將史萊姆硬膠制作的虔誠注入棒在手心砸了兩下,“管你是桀驁還是什么,進了我的兵營都得是一等一的好兵出去。”
聽到總教官這么說,認識他的幾個軍官都不由得站直了身體。
他們不少人都是被克儒修練出來的,自然知道這位老教官的手段與力氣。
克儒修仿佛帶著一股氣場,一走出鐵門,便讓士兵們停了說話。
他們抿著嘴,立正了身體,等待著這位總教官的到來。
“那是誰?”麥克道爾好奇地問同鄉,他是號角鎮的諾恩移民,先前沒見過這位教官。
“閉嘴,老實站著。”
“我從那邊的樓里,就聽到你們在吵了。”克儒修用虔誠注入棒在鐵門上敲了一下,“我帶的幾屆新兵中,就你們最差!”
當場有幾個新兵想要頂嘴,卻是被其隊長拉住了。
“我知道你們在鄉里,向來是橫行霸道是不是?獵狼啊,抓捕匪盜啊,驅逐獸化人匪徒啊……”
背著手,克儒修從人群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
“可在我這,我管你是什么標兵,是什么功勛,都得給我老老實實地訓練。
這里不是你們的村子小鎮,你們未來去的地方是生死搏殺的戰場。
你們那點手段,也就欺負欺負獸化人和小偷了!
來了這,這三個月內,你們就是新兵,我說什么就是什么,明白沒有?”
“明白。”響亮但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
“明白沒有?!”
“明白!”士兵們這回齊聲回應道。
克儒修冷哼一聲,背著手走回大門口:“門外豎著!”
哐當一聲,鐵門關閉,徒留報到的護教軍們在寒風中立正。
不過相比于秋暮島練兵時期,戰斗站不直的新兵,這批新兵顯然耐力和站姿都優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