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方就是荒谷屯了。”
勒停了戰馬,青年瞇起眼睛,向著這片起伏的山林眺望。
“看著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那些流散的死亡驃騎兵真的在這嗎?”
“對。”遲疑了半秒,格洛耶夫苦笑起來,“他們都是熊堡最精銳的近衛驃騎兵,只可惜當天被調離了肥牛堡。
肥牛堡陷落,貴族議會投降后,一部分驃騎兵返回,還有一部分,就留在了這荒谷屯,以劫掠過往商戶為生。
我敢保證,不愿意屈從于吸血鬼的,都是好小伙子,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這樣……”
“有濫殺無辜的舉動嗎?”
“您知道強盜是什么樣子的,尤其在這種境遇下。”
馬背上青年的下眼瞼抽了抽,緩緩搖頭,幾次想說卻又沒說出來。
格洛耶夫在青年低頭思考之際,卻是側臉看著他。
他長大了,不再像曾經十一二歲時那般活潑外向,反而多了不少內斂的情緒。
騎在馬上的青年,并不像大多數諾恩人一樣留著一臉防寒的大胡子。
他將下巴剃的青光,脖子上系著一條圍巾,披著一件熊皮大氅,騎在一匹卷耳紅馬背上。
早春時節,已然是1459年的3月末。
在千河谷的話,雖不至于烈日炎炎,至少也是春暖花開,雪化流溪了。
可在這咆哮走廊,仍然能看到草地上樹上和河流上一片片的積雪,邊緣還帶著泥土的暗黑色。
青年騎著馬,就立在這邊緣發黑的積雪上,朝著山林眺望。
“叫你的人去遞上拜帖,確認無誤后,咱們就去見面。”
“殿下,您何必親自出馬,這種事,我格洛耶夫來做就行。”
“不行,射擊軍就缺騎兵,咱們必須得到他們。”
肥牛堡射擊軍在圣聯退役老兵的操練下練的不錯,可在阿列克謝看來,戰術太過老套。
用著十年前的訓練和陣型,發條炮的操炮技術更是拉胯。
他們用的還多是三磅小炮,因為六磅十二磅的大炮太重,而咆哮走廊的史詩級爛路根本無法承受這些大炮。
而且,他們的敵人根本用不到十二磅炮這個級別。
于是,因為沒什么強力的敵人,射擊軍總是慣于打爛仗。
圣聯精湛的戰陣沒能學到,倒是把車堡戰術學了個十成十。
在諾恩大區優秀的匹配機制下,射擊軍成功變成了一支二流軍隊。
當然,阿列克謝眼中的二流軍隊,大概指的圣聯的地方守備軍團或者護教軍民兵團。
在諾恩本地,射擊軍絕對是第一檔的戰斗力。
底子很好,就是缺了他在圣聯學到的更先進的戰術與組織編制。
年初從圣械廷趕來的阿列克謝,這位彼得羅夫大公之子,立刻就是為期一月的計劃,重新整備軍隊。
不知道通過了什么手段,在老師布薩克以及圣聯軍中導師故舊的幫忙下,他弄來了一大批發條炮和圣眷種子。
軍隊整備操練完成,就能開始第一步了――學習圣聯,先獲得一個根據地。
上個月5號,他便越過碎石原邊境的堡壘群向北。
僅用五天,便奔襲上百公里(諾恩爛路),一舉攻破了投降王庭的腌肉堡。
這算是培根堡大君領地的一處重鎮,四面環河,潮濕陰冷。
用來住人不行,用來駐軍再合適不過了。
有了自己的根據地后,阿列克謝的活動便愈發頻繁。
除了繼續操練外,就是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