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八世仿照圣聯,對各地的交易所進行了改革,試圖復刻圣聯金融崛起的奇跡。
只可惜,他祖宗十八代給他留下了沉重的歷史包袱――信譽太低。
導致改了,但是沒用,因為法蘭王室根本不具備國家信用。
國王的權力太大,想賴賬就賴賬,而且還有賴賬的先例,人們并不相信王室。
所以這些改革后的交易所,就成了圣聯債券和股票進攻法蘭金融界的前哨站。
無論如何,這些交易所的改制,都給金融提供了足夠多的活動場所。
所以各種經典的金融騙局便開始上演,比較簡單的就是發現礦脈-集資開采-股息極高-買家入場-發行跑路-買家飛人為結尾。
吃了幾年虧,大家都多少有了點警惕心。
不過這點警惕心,在圣聯王國博覽會的光芒下還是如冰雪般消融了。
多少人,而且大多是城市市民與鄉村富人階層,親眼目睹乃至親自乘坐過發條機車。
再想想發條機車要是能通過龍脈山脈的隘口,直接通往諾恩,相當于新開了一條比水路短不知道多少倍的商路。
“圣聯又能從中獲益多少呢?我們又能從中得到什么呢?”萊明斯頓面色陰沉地望著眼前的人群。
他向來認為,風車地想要真正獨立,想要真正好起來,最重要的就是改掉這種投機的風氣。
這是風車地人血脈中的毒。
它既給風車地人帶來的海量的財富與冒險的精神,同樣培育出風車地人不夠勤勞與總是愛走捷徑的小市民心態。
風車地人的懦弱與千河谷人的懦弱是不一樣的。
后者是因為有過去才懦弱,前者則是因為等未來才懦弱。
如果不克服這個毛病,他們永遠無法獨立起來。
“嗚――”一陣奇異的嘈雜聲打斷了萊明斯頓的思維。
他皺著眉,朝著海面的方向望了望,那是什么聲音?
可半天,他還是沒有聽出個所以然,干脆搖搖頭便離去。
走在半路,他便構思起一篇新的文章,專門批判風車地人的投機習慣。
入手,就從前幾年的郁金花泡沫說起吧。
盡管鐵路股票近在眼前,萊明斯頓還是決定先避其鋒芒。
以后還要仰賴人家幫忙訓練軍隊,外交支持獨立呢。
“嗚――”
聲音再次打斷了萊明斯頓的思維。
再次轉頭,聲音卻是從港口海邊傳來。
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將報紙卷起,小跑著從小巷原路返回,來到了大路上。
天色依舊昏暗,海霧鰨路鶚裁炊伎床患
只是海霧后,似乎有一艘大船的影子影影綽綽。
可不僅僅是萊明斯頓,不少居民和咖啡館里的客人都走出了出來,疑惑地望著海面。
除了還要打新排隊的投機客們,人們都是在疑惑。
那是什么聲音?
是一艘船嗎?
“不對,不對!”萊明斯頓大喊起來,他感覺到喉嚨都有些窒息。
那不是海船,那才不是海船!
迷霧后的陰影越來越重,外形卻不是船,反而像是一座冰山。
不等眾人解開疑惑,伴隨著破空聲,一條巨大的觸手撕開了濃烈的霧。
霧氣便掛在它的肉吸盤上,不斷向后牽扯。
嘭的一聲巨響,港口上的燈塔便攔腰折斷。
燈塔上的看守人尖叫著從高空落下,隨著一陣煙塵,徹底沒了聲息。
那是怎樣的巨物啊?萊明斯頓昂起了腦袋。
黑煙滾滾,飄過它暗青色的肌膚與虬結的肌肉。
每一次觸手揚起,便能將一棟建筑砸的磚瓦飛濺,卷起一根房梁橫掃,便是數十人掃飛出去,滾做肉泥碎骨。
跟屋子一樣大的腦袋,比戰艦還要長的觸手,那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章魚。
如無眉人臉的腦袋上,兩只燈塔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一切。
像是個君王般俯視著萬物,也俯視著萊明斯頓。
萊明斯頓的心臟幾乎要驟停。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