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帕拉克等人到的時候太晚,格羅西恩等人沒有多談,給他們安排了住宿與飲食后就走了。
帕拉克自然是自己一個人住一間,而庫瓦斯克與莫洛卡則是兩人住一間。
至于剩下的那些小伙計們,就只能睡七八人一間的大通鋪了。
次日清晨,庫瓦斯克好不容易睡了一個黑甜覺。
他在夢中幻想自己從商業學校畢業后,升職加薪,當上經理,迎娶高級僧侶的女兒,走上人生巔峰。
可現實是,莫洛卡摳著屁股縫,放了個響屁,嗖地拉開了窗簾。
刺眼的光芒,立刻照的庫瓦斯克如吸血鬼般吱哇亂叫起來。
“醒醒,醒醒,說好了七點半下樓,這都七點了。”
不情不愿地起身,庫瓦斯克穿上褲子襪子,用豬鬃粘著牙粉刷了刷牙,又用熱毛巾胡亂擦了一把臉,就下樓出了旅舍。
在一樓的旅舍大廳,地面是暗灰色的石板,鋪得齊整,沒有一點縫隙。
坐在一張實木圓桌前,格羅西恩與帕拉克人手捧著一張報紙,面前放著一杯咖啡。
在咖啡之外的盤子上,則是一人一個煎蛋,兩根香腸,幾根青菜還有三片面包與黃油。
相對于兩人的財富來說,這一餐算是樸素的。
畢竟省下這些錢,說不定就能再擴大一些生產,就能打敗競爭對手了。
他們啊,是窮怕了,雖然賺了錢,可是一分都不敢花啊。
見庫瓦斯克邋邋遢遢地出來,帕拉克將報紙一放,就準備開罵。
衣冠不整,在圣聯很容易被當成無賴混混的,相當掉臉。
結果還是格羅西恩攔住了他:“好了好了,回頭再給他加幾節禮儀課就好了,別好親戚被你罵成白眼狼了。”
莫名其妙被叔叔瞪了一眼的庫瓦斯克只覺得莫名其妙,他在法蘭就是這么穿的啊,有什么問題嗎?
放下咖啡,帕拉克望向兩人:“知道今天是要來干什么的嗎?”
“不知道。”兩人整齊搖頭。
旁邊的格羅西恩憨厚地笑道:“不知道正常,帕拉克沒告訴你們,這次我們是要和諾恩人達成一項合作。
像蟹黃堡大君、鱈魚堡大君的港口,都是知名的漁場,盛產魚類,但大都用來腌制咸魚,實在可惜。
所以我們準備和他們達成一項協議,在鱈魚堡等地建成罐頭加工廠。”
“罐頭加工廠?”
“對,就是我們提供馬口鐵罐頭和技術,雙方合資,制作海魚罐頭賣到內陸地區。”
除了正常的咸魚干之外,格羅西恩還研究出了水油腌制的鯡魚罐頭。
他甚至還投放了一批到市場上,頗受北方內陸的喜愛。
不過由于馬口鐵昂貴,圣聯的馬口鐵罐頭廠還未投產,所以價格也很昂貴。
能賣出去,純屬是格羅西恩不賺錢,甚至還要帶補貼。
他這么做目的很明顯。
圣聯罐頭廠即將建成投產的消息早就在真理報上刊登了,消息再不靈通的都得到消息了。
一旦圣聯罐頭廠建成,馬口鐵價格必定大降,法蘭期貨交易所的空頭都準備好了。
那既然如此,格羅西恩自然要提前搶奪市場。
甭管賺不賺錢,先賠本賺吆喝,讓大家認識自己。
等馬口鐵價格一降,格羅西恩跟著降價,大家肯定優先買拉索牌鯡魚罐頭。
至于那些小水產主,他們資金鏈本來就緊張,不說虧錢了,不賺錢都能讓他們崩潰。
等以后市場打開,小水產主頂多跟著格羅西恩屁股后頭,也就只能喝喝湯了。
莫洛卡這才明白,四個人一個賣魚的,一個賣布的,兩個煉銅的,怎么會攪合到一塊來。
看來是要合伙做生意啊。
“您的意思是蟹黃堡大君會來?”莫洛卡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