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奴仆,看著他吃力地將武器名為“血契銃”的武器抱出,放在桌面上。
借著陽光,哈法利這才能看清它的全貌。
它大概半米多長,通體由紅銅色金屬構成,卻泛著淡紫色的光澤。
“這是銅嗎?”哈法利皺著眉敲了敲這武器,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不知道,反正它比銅重,這一桿血契銃重量有四五十磅。”
皺著眉,哈法利繼續打量著這奇特的武器,不知為何有股奇異的不適感。
這武器的整體構造由三個部分組成。
最上面是一根手腕粗的金屬短棒,中間鉆出了一個豆粒直徑的管道。
中間是一個玻璃瓶,里面掛杯般留著淡紅血跡,通過幾條銅制細管道與上端金屬短棒相連。
玻璃瓶末尾,從握把上端還伸出一條紫紅色的吸血藤,不過此刻已經枯萎。
最下面則是兩個握把,后側的握把上還帶有一個弓弩的懸牙或者叫――
“扳機?”
用力眨了眨眼,哈法利原先正在撫摸武器的手像是觸電般收了回來。
他此刻終于明白那股不適感從何而來了,這玩意兒怎么這么像千河谷叛軍的發條銃啊!
無非就是銃管短了點,口徑小了點,把發條盒換成了玻璃瓶而已。
哈法利甚至此刻才明白過來,巴洛克語里的“筒子”和艾爾語里的“銃”是異形同義詞啊!
“我猜猜,這玩意兒的攻擊方式,是從噴嘴里射出鉛子?”
“哎呀,大人真是冰雪聰明。”法蘭商會長立刻豎起大拇指。
哈法利的臉色陰沉下來,他看看那血契銃,再沒先前的欣喜。
北方叛軍是怎么和圣聯叛軍拿出類似的武器的?
他們不會勾結到一塊去了吧?
該不會自己剛投靠了一個新主子,新主子就要被吸血鬼版的圣聯給車翻了吧?
估計只是巧合,應該只是巧合,肯定就是巧合!
咽下一大口口水,撫了撫胸口,哈法利咳嗽一聲:“把具體的情報和消息,都和我說一說,我好向總督大人匯報。”
從幾名商人口中弄清了武器具體的威力與用法,哈法利便叫上一名奴仆,朝著三樓的總督辦公室行去。
“總督大人在嗎?”哈法利陪著笑,對門口把守的總督親兵問道。
那親兵眼睛都不瞄哈法利一眼,只淡淡開口:“總督大人說了,你直接進去就行。”
“多謝總督大人。”哈法利對著緊閉的房門鞠了一躬,才敢帶著奴仆走入。
與無光城過于陰暗嚴肅的哥特風不同,卡拉西比亞行省的總督府顯然更加活潑。
三進的房間內,墻面是白色與玫瑰色大理石拼貼成的席紋。
兩側的架子上擺滿鮮花與瓷器,更兼有無數珍貴的藏品。
諾恩的熊皮,鮮花丘的絲綢,風車地的陶瓷,白砂地的琉璃……
甚至還有千河谷出產的精密座鐘,準點報時,還能冒出一個機關夜鶯唱歌的。
這個座鐘擺在第二進房間最顯眼的位置,顯然總督大人很喜歡這個座鐘。
到了第三進房間,便是總督大人真正的辦公地,門沒開就是一股焚香味傳來。
打開門,入眼就是三大排書架,書架上更是整整齊齊擺了一大堆帝國與王庭的詩集著作。
帝國那邊的騎士有吟詩的社交需求,王庭同樣不例外。
甚至吸血鬼由于壽命漫長,在藝術和文學上的需求與造詣,都比帝國人都要強。
只是由于思維和感官的僵化,很多時候,相比于帝國作品的鮮活感,總是透出一股陰郁氣。
沒辦法,吸血鬼只能算是半個活人,越老便越向僵尸靠攏。
哈法利投靠的這位高貴吸血鬼總督,看她書架上的藝術品,就知道她還年輕。
這位一百五十歲的年輕總督叫莫妮卡?喬萬尼,出身于高貴十三氏族之一的喬萬尼氏族。
喬萬尼氏族向來以追求財富而聞名,所以不常居在無光城,其親王躲過了火山之變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