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擁擠著從城門走入的流浪漢以及不少強盜騎士,用面具遮臉的夏波轉頭便問:“其余七家信了嗎?”
一名仆從裝扮的男子低頭回應:
“他們已經信了,都以為是四十五人公會看管城門不利,讓流浪漢殺入。
那幾家蠹蟲,都是封閉碉樓,把守街口,估計是準備天明后再動作。”
確定了長弓堡其余七家商人寡頭還被蒙在鼓里,夏波緊皺的眉眼舒展開來。
在長弓堡混跡數十年,夏波對于這十六人議會的議員們太了解了。
他知道,這些議員家族必定要龜縮。
甚至還要暗地里笑四十五人公會無能,需要等他們明天出山拯救呢。
所謂十六人議會,其實就是將整個長弓堡劃作八個街區或叫警衛區。
每個街區推舉兩個議員,但大家都知道,這個議員席位幾乎就是世襲的。
頂多就是換選區,換來換去還是那八家傳統商人寡頭推上來的人。
所以長弓堡的政治,其實就是最經典的商業寡頭制。
原先他們由教會控制與保護,給教會提供財富與地區影響力。
只是如今圣座城陷落,萊亞教會群龍無首,四面起火,空前虛弱。
導致教會勢力不僅沒法保護城市,還會配合萊亞攝政公壓迫城市。
這才有了十六人議會不得不驅逐主教,軟禁市長,的情況。
但他們還是太軟弱,不敢把事情做絕,主教不敢殺,那個貴族市長也不敢動。
說是關在騎士廳的地牢里,但實則就是在一個名為地牢的奢華政治犯書房里軟禁。
這就給了夏波機會了。
先與早就被說服的圖庫家商量好,圖庫家利用控制的警衛區警衛隊長在夜間打開城門。
引誘流浪漢大軍入城后,必定引起混亂,但規模不會太大。
市民們自己組建的民兵雖然弱,但卻完美匹配了流浪漢們的水平。
借夜間的混亂,便能真正掩蓋他的行動。
攻入騎士廳,救出前任市長斯托爾男爵。
要知道,長弓市市長的職能不是管政治,而是管軍事!
長弓堡的警衛隊長期被這位男爵掌控,上上下下都是男爵提拔的人。
有斯托爾男爵在手,就能說動警衛隊反正,再配合無影人們提前招攬好的強盜騎士。
等天明時分,寡頭們發現時,就早已來不及了。
當然,寡頭們找來的雇傭軍與打手數量不少,可只要能堅持控制住城門三天。
只要三天,古恩騎士長的騎兵隊就到了。
古恩騎士長來了,長弓堡就解脫了。
古恩騎士長來了,榮譽與財富就有了。
興奮之余,夏波也沒忘記襲殺圣聯援軍的那些人:“杜亞克那邊得手了嗎?”
“并沒有,圣聯人防備森嚴,不過除了杜亞克,其余核心人物都沒有被抓到。”
“他們有什么動作?”夏波先是眼神一凝。
“好像沒什么動作,加強了防備,還派出了更多的游騎兵在探查情報。”
“那就沒事。”夏波轉身邊走,“長弓堡生變,他們不過百十人,就算現在想做什么,都已經晚了。”
“明白。”
將一切都安排完畢,又和接頭人通了信,夏波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沖著仆從招手道:“去酒窖里,給我弄瓶香檳來。”
就在夏波半場開香檳的時候,騎士廳內的布拉達克與妥拉等“圣聯派”已然在考慮要不要點了。
鑲鐵片與鉚釘包裹的橡木大門,在門縫中滲出的橘色火光中震動著。
在攻城錘的敲擊下,仿佛整個騎士廳都在震動。
露臺上,窗臺邊,穿著皮甲與鎖子甲的精銳民兵或圣聯派衛兵與武裝僧侶,手持勁弩,不斷朝外射擊。
濃郁的血腥氣與煙氣在空中回蕩,而留駐騎士廳的四十五人公會還在吵嚷。
“我就說夏波人面狼心,當初是誰推舉他進四十五人公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