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直覺上格蘭迪瓦感覺霍恩可能沒多大尿,但長久以來的經驗證明還是謹慎為好。
“我給你一個方向,你之前的方向可能是想錯了。”格蘭迪瓦瞟了幕僚一眼,繼續往前走。
那幕僚立刻從口袋里掏出在市場上買的千河谷巴掌筆記本以及繃帶裹著的炭筆記錄起來。
“圣聯內鐵桶一塊,前段時間又因為拉邦那個蠢貨,導致大量王國密探被捕,你很難查出來什么東西。
所以,我的建議是從外部下手,在萊亞各地的圣道宗內查。
還有那些與圣道宗交好的艾爾人、德高望重的僧侶等等,都得調查。
我估計霍恩這么有自信,很有可能是艾爾人要倒戈……”
艾爾議會倒戈到圣聯?
那幕僚差點將手中的羽毛筆折斷了,這是什么個說法?
“怎么?你不信,看看拉金家族那幾個,幾乎都要把我是法蘭奸寫在臉上了。
那風車地圣道宗的匪首阿爾芒,甚至就是拉金家族的女婿,這難道沒有說明什么嗎?”
格蘭迪瓦混跡政壇三十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這一手政治敏感性。
在法蘭的王國政治中,如果說有反對黨,那么拉金家族一派的土地貴族就是反對黨。
像丁香走廊、紅葉丘、風暴岬之類的地方,都是土地貴族的勢力范圍。
盡管查理八世與洛倫佐多次試圖清理這些貴族,但每次都能讓土地貴族們挺過來。
畢竟貴族都是親戚嘛,如果非要趕盡殺絕,就要殺到自己家來了。
誰還沒個七大姑八大姨的啊?
沒必要,法蘭要以和為貴。
“反正你不用管別的,按照我說的去調查就完事了。”
驅逐了幕僚,格蘭迪瓦再往前走了幾步,便來到一個房間的房門前。
盡管站在門外,都能聽到其中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
在霍恩與熊堡領談論金錢俗物的時候,我格蘭迪瓦還在研究神學呢!
打開門,上百名頂尖的學者僧侶在紙張與書籍堆壘的山海中低著腦袋。
這便是在為大公會議做準備,只要我引用的比你多,我爆的典比多比你冷門,我就贏了。
所以這才有數百頂尖學者僧侶,夜以繼日地為格蘭迪瓦積攢彈藥庫。
“格蘭迪瓦。”
聽到這個聲音,原先笑容滿面的格蘭迪瓦打了個激靈。
他轉過身,便見到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站立在面前。
盡管老者直呼格蘭迪瓦的名字,他仍舊沒感覺到不對。
盡管格蘭迪瓦是教皇,但在法蘭國內,卻不是勢力最大的主教。
因為在法蘭不管是宗教貴族還是世俗貴族,權力全部系于國王一身。
格蘭迪瓦在當初是憑借著迷信和巧妙的權術,在政治旋渦中爬上來的。
等到他面見查理八世的時候,查理八世都已經成年了。
所以查理八世對格蘭迪瓦的信任并不夠,只是沒有別的人選去競爭。
要說這位年輕國王最信任的宗教人士,就是這位花丘城大主教――坎伯特爾。
這位年老的大主教戴著水晶眼鏡,細長的眼睛簡直毒蛇一樣,每次都叫格蘭迪瓦渾身不痛快。
“坎伯特爾大主教。”格蘭迪瓦微微點頭算行禮。
“你要的東西。”坎伯特爾將一份厚厚的文稿遞給格蘭迪瓦,“這是初稿。”
格蘭迪瓦驚喜地打開,粗略翻閱了一遍,便拍案叫絕:“太好了,真的在大公會議開始前弄出來了。”
“你有幾成勝算?”
“有了這文稿之前只有七成,有了這文稿之后,有九成。”
“九成?”
“九成!”
坎伯特爾懷疑的目光將他整個人巡視了一遍,才站起身,直視格蘭迪瓦的雙眼。
“格蘭迪瓦,這件事有多重要你自己知道,不要讓殿下失望。”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