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城后,他和護衛以及隨從混在平民中,居然被食人魔軍隊裹挾著北上,去了邊境領。
幾人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幾名護衛卻是被殺死,只剩下歇利與兩名隨從。
三人找到了一處教堂,本來想通過教堂前往圣聯。
結果那個教堂的主教,居然以歇利“暗通異端”為由,派出獵魔人試圖逮捕他。
好在歇利留了個心眼,連夜換馬,冬泳過河,成功逃脫了追捕。
這也正常,歇利是諸多紅衣主教中唯一剩下的一個,且是聲望最低的那個。
他丟了護衛,又懷有圣柜,而且還持有教皇遺囑,簡直就是在腦袋上插了個旗幟,叫人來抓他。
吃了這一次虧后,歇利與兩名隨從干脆扮作僧侶,不敢再借由教堂出行。
一路從邊境領徒步過來,便走邊打工攢錢,硬生生把原先虛胖的歇利逼著瘦了一圈,臉更是曬成了老農般黑色。
幾經周折后,他才抵達黎明島。
最終,在六月入夏的時節,帶上圣柜與天使淚燭,坐上了前往千河谷的船。
放在以往,和這群臭烘烘的農夫市民們擠在一起,歇利不說不肯,只是肯定要犯嘔。
可現在,他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了。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早點送出教皇的遺囑,然后找個修道院隱修一輩子。
曾經他可是前任教皇政治遺產的繼承人,可現在他卻是如同喪家之犬般,失去了一切。
對于信仰,更是產生了無數的迷茫。
尤其是這段時間四處打工勞作后,他才終于有點明白,為什么圣聯的農夫們要起義了。
只是對于圣聯,歇利并不想多待,這是教會的心痛之地,更是掛異端賣異教的魔鬼之地。
前后兩任教皇都栽在了這里。
前者送出了孔岱親王這支教會培育了十年的隱形騎士團,后者干脆將宗座衛隊、神殿騎士團以及邊境騎士團的精華送了個干凈。
等教皇的位置傳給了這位假圣孫后,他們的彌賽拉教教廷會變成什么樣子?
今后的日子,已使歇利目不忍視了。
“瑪德,你敢把泥巴蹭到我的工具上來?”
“我沒有,那不是我蹭的。”
“那就是你蹭的。”
歇利的回憶很快便被現實打破,鷹腳灣兩兄弟卻是將一名瘦弱的農夫堵在角落。
兩人不斷輕拍農夫的臉或腳下使勁踢他的小腿,顯然是蓄意挑釁。
在船艙里待了一個月,歇利都是盡量不與他們有太多交集,以避免露餡。
世界上的教士貴族一個樣,歇利可不敢在見到重量級人物之前,就把這份寶貴的圣物交出去。
起碼,他要見到紅衣主教一級的人再說。
盡管歇利盡量低調不交往,可對于船艙中的人,他還是多少有所了解。
比如被欺負的農夫,就是來自法蘭的巴托一家,流民出身。
由于他是法蘭人,所以一直被來自萊亞的船匠繩匠兩兄弟欺負。
拉架的則是來自金角灣的艾爾人投機客,與法蘭人相對親近一點。
只不過這場鬧劇并不關歇利什么事,他只是冷眼看著。
果不其然,很快管教就下了艙室,幾棍子下來,都冷靜了。
最后,還是隨船的牧師哈利法克走下,無奈地開口:“知道你們航行煩躁,就不能多安靜幾天嗎?就快到夏綠城了。”
“哈利法克教士,這船上太無聊了,我們都快閑出病了。”駝背沃林抱怨起來。
“好了,前面就是一個小碼頭,正好停下補充給養,讓你們下去轉一轉,總可以了吧?”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