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話音剛落,說時遲那時快,安東尼賽克一個旱地拔蔥從椅子上躍起。
“我事先聲明啊,我和這個何塞是沒有一點關系的!”
“嚯嚯嚯,你剛才不是還說,這個何塞是你的學生嗎?”旁邊莫斯卡鄉的議員們卻是馬上落井下石。
“那我不記得了,我不記仇。”安東尼賽克兀自辯駁,“你不要毀謗我啊,我警告你啊,冕下,他毀謗我啊,他毀謗啊!”
盡管霍恩還沒有說什么,可在諸多議員們眼中,何塞與奧盧多在政治上已然算是期貨死人了。
如今的黑蛇灣基本都是仰賴霍恩鼻息而活,尤其是香料公司與白糖工坊。
香料沒有前者運輸,一第納爾都不值。
黑糖不經過郎桑德郡的糖坊加工,更是賣不上價格。
更不要提黑蛇灣六成以上的糧食,都要靠北邊的千河谷運輸進來。
霍恩已經掐住了黑蛇灣的經濟命脈,更是通過憲兵稅警與戰團牢牢掌控住了軍隊。
盡管圣聯當初承諾絕對不干涉黑蛇灣內政,但實際上,圣孫在黑蛇灣影響力極大。
不管是下面的白糖工坊,還是香料公司亦或者憲兵稅警,都不在意針對一兩個議員在教皇那得到一個好印象。
不僅僅是這兩者,其他黑蛇灣秘黨議員一樣。
只要霍恩不把黑蛇灣議員當做一個整體看待,整治其中兩三個人那是相當簡單的。
聽到安東尼賽克開口的何塞與奧盧多,更是兩眼一黑又一黑。
兩人不由將憤怒的目光集中到一旁若無其事的克蘇庫身上。
狗兒的!這個挑撥是非的憲兵隊長!
“好了,沒有那么嚴重。”霍恩用指節敲了敲桌面,讓爭吵的兩撥人安靜下來。
“我不是在責怪你們,而是就事論事!安東尼賽克先生,你坐下。”霍恩清了清嗓子,“你們提的這個問題我也很關注,這些獸化人與林中秘黨的確是頑疾,需要驅逐。”
安東尼賽克雪白的眉毛下雙眼一亮:“您的意思是,準備派出軍隊清掃這些獸化人?”
“恰恰相反。”霍恩搖頭,“為了保護東部郡的出海口,我可能要調走一大部分的稅警以及神罰軍。”
“什么?!”
這下整個屋子里的議員們都要旱地拔蔥了。
盡管他們平時大罵這群稅警和神罰軍是黑狗,但說真的,他們還真就離不開這些人。
因為一個秘黨巫師家族人數畢竟有限,后面甚至因為巫師分流,導致不少低級子弟去了城鎮。
至于家族的種植園,更是分散在各地。
他們的確是需要戰斗法師轉職的稅警們,幫忙巡視與壓制林中蠻族、魔物與野獸。
結果如今霍恩要把治安力量調走是想干什么?
“冕下,萬萬不可啊。”
“圣孫冕下,你把稅警調走了,我們怎么辦呢?我們弱小又無助啊!”
見眾議員驚駭,霍恩兩手一攤:“我也是無奈啊,法蘭人禁運了王庭,今年的香料出口必定減少,那香料公司就要破產了。
我這才花了一大筆錢,打通了麝香河航道,幫你們販賣香料。
如果不調走這些稅警與戰團,如何壓制東部郡的蠻族?如何讓香料艦隊通航?”
議員們心中思索了一會兒,卻是無奈發現霍恩說的是對的,的確沒法子。
如果不調走就是銷售方面出問題,調走就是生產方面出問題。
這下一根筋變成兩頭堵了。
安東尼賽克湊到桌前,小聲問道:“冕下,您把我們叫來,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