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愛世人”“國王天生就具有愛人的能力”“大君每天都要愛一個人”云云。
你們怎么還真信啊?
不過德諾索夫卻是管不了了。
此時哥昂齊一下定決心,岸防炮再轟上兩炮,城市暴動就沒戲了。
沒有城市暴動,怎么趁亂奪取圣女銀行的金鎊,怎么奪取軍糧和武器?
只能使用備選方案,將咨政院與市政廳等一眾高層圍殺在這里。
該死的,急流市畢竟是一個水陸中樞城市,而且戰爭狀態,大規模調動諾恩人會引起警覺。
德諾索夫真正能用的人,其實并不多,所以他才要裹挾民眾,進行暴動。
如果此時叫這些代表們跑了,那就全完了。
不過好在,代表們此刻是被死死蹲在了擁擠的街道上。
他們面前還有數十名騎士組成的隊伍,這群代表們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以目前的進度,等后續的貴族騎士們從外圍趕來,就足以控制住他們了。
“利波羅勒,真是個廢物。”德諾索夫只能將原計劃失敗的怒氣全部撒到利波羅勒身上。
“還有那個讓邦,告訴朗姆德斯與范德維恩,別讓他跑了!”
德諾索夫是恨極了那個讓邦,如果不是他,本該沒有這些風險的。
…………
我軍勝了!
范德維恩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代表們已經完全被包圍,只要抓住這群代表與高級僧侶,威逼利誘之下,就能打開圣女銀行的金庫。
要知道,那可都是他們的財產啊。
范德維恩卻知道,這筆財產只是過一過手,還是要準備完全投入士兵與武器中。
倒不是他們高尚了,懂得珍惜士兵了,只因霍恩他們來過。
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墨莉雅提殿下心灰意冷。
相對于陌生的諾恩人,盡管他們可能比墨莉雅提更溫和,可范德維恩還是更希望是墨莉雅提。
說到底,他為了墨莉雅提的復出東奔西走,這種投資與支持,在墨莉雅提殿下那邊必定能換來足夠的回報。
然而在諾恩人那邊,自己不過是見風使舵的小人罷了。
可惜啊,可惜。
范德維恩搖著頭,卻是將注意力完全放到了眼前。
在眾多騎士們的兩面圍堵下,不少代表已經被抓住,更多修士則被報復的騎士用戰馬活活拖死。
下了馬,站在一名絕望的僧侶面前,范德維恩大笑起來:“還記得我嗎?”
那血肉模糊的僧侶睜開眼:“你是?”
范德維恩摘下頭盔,讓他看清自己的臉:“當初,你帶兵過來,分了我的家產,現在呢?嗯,現在你……”
“砰。”
一支瀝青船槳重重砸在范德維恩腦袋上,登時鮮血就從頭頂流了下來。
“啊!”吃痛地捂住腦門,范德維恩反手回頭,就是一劍。
一名船工呆呆地,倒在了地上。
“你們瘋了?”范德維恩腦袋挨了一船槳,卻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平民打中。
可他的身后,卻是成群地勞工與搬運工。
來支援的,居然是一群勞工。
長戟刺來,赤膊船工橫過浸過瀝青的船槳,懟了回去。
兩側的屋頂上,婦女們用圍裙兜住石頭,像是投石兵一樣將沉重地石塊砸向殺來的貴族們。
“議長,你們走!”領頭的卻是卡爾,他披上舊日的四分之三甲,揮舞著大劍,一件便斬下了眼前騎士的頭顱。
“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這些都是附近城郊的農夫、勞工與短工。”
“議長,你們走,這群貴族當初沒能贏,現在更不可能贏!”
“我們來維護憲政了。”
有了這群勞工以及城郊護教軍的幫忙,貴族甲士們居然一時失措,真的打開了一條道路。
就像是大壩潰堤一般,人潮順著缺口涌出,裹著代表圓陣一道涌出。
一劍將一名船工劈倒,范德維恩不敢相信地大吼起來:“你們知道什么是憲政嗎?”
“憲政,就是我的孩子不用被榨成汁,我的家人可以住上溫暖的大房子,沒有人騷擾。”
這些來自城郊甚至是偏遠鄉村的勞工卻是拿起了晾衣桿與船槳,怒吼著朝著他們殺過去。
雖然不能夠擊退這些超凡甲士,但卻能為憲兵與守夜人爭取足夠的空間。
該死的,范德維恩牽來馬匹,便準備繼續圍堵。
畢竟這是一群平民,騎士們還有馬,一時失察被突出,再想要重新圍住并不難。
“咚咚咚!”
怎么又有馬蹄聲?范德維恩側過腦袋,卻看到街角一騎黑甲沖了過來。
等等……
這身形,這姿態,這熟悉的盔甲,錯不了的,是墨莉雅提殿下!
不僅僅如此,在墨莉雅提殿下身后,還跟著成群的騎士!
“太好了。”范德維恩甚至有落淚的沖動。
雖然不明白墨莉雅提殿下,但她既然到來,就說明她終于愿意出山了。
“墨莉雅提殿下來了,千河谷安穩了!”
“墨莉雅提殿下來了,榮耀就回來了。”
范德維恩甚至連眼前的奄奄一息的僧侶們都來不及料理,便大步流星朝著黑甲女騎士的方向沖去。
更多的貴族與騎士們,甚至是原地熱淚盈眶,高呼起來。
“墨莉雅提殿下萬歲!”
“萬歲!我們的殿下回來了!”
范德維恩摘掉頭盔,熱情地朝著來人揮手:“墨莉雅提殿下……”
“噌――”
原先的歡呼聲停滯,貴族與騎士們像是被無形大手掐住了喉嚨,登時就說不出話來。
馬蹄毫不停止地從范德維恩無頭的尸體便掠過。
至于范德維恩的腦袋,卻還在半空中飛行。
直到戰馬停止,他的腦袋才落地,滾了好幾圈才在一棵樹下停止。
那張臉上,還凝固著狂喜與愕然。
女騎士抬起面罩,露出了鬢邊白金色的長發,卻引起了一陣低呼。
那女騎士的臉上沒有戴面具,身形動作與發行甚至是下顎的弧度都與墨莉雅提一模一樣。
只是這張臉,為什么會如此年輕?
咽了口口水,一名管家出身的百戶長試探性地問道:“墨莉雅提殿下?”
“我是凈化庭凈化長嘉莉?加拉爾,你們已涉嫌大不敬罪與叛國罪。”名為嘉莉的女人拉下了頭盔面罩,“一刻鐘后,但凡站立者,格殺勿論!”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