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近衛戰團的圣銃手與其他戰團的圣銃手在圣風發射量上都有明顯差距。
大多數普通戰團的圣銃手基本都是六到八發,精銳圣銃手可以做到十發,而近衛圣銃手們普遍都有十發到十二發。
當然這并不是連續射擊,因為每一次射擊都會造成精神沖擊,大概需要十秒左右的時間恢復。
但事實上,在一場單日戰役中,每名圣銃手圣力的消耗量都不會多于八發。
也就是在平均每一個圣銃手射出第八發鉛子之前,戰役就該結束了。
老兵們都熟悉,在臨戰中,由于是五隊輪射,也就是說要射到第四十輪才會耗空圣力。
大多數野戰與遭遇戰,圣銃手們能射二十輪就不錯了。
因為到那個時刻,騎士們要么敗退了,要么就騎著戰馬沖上來要改為近戰了。
只有防御戰,才會有耗空圣力的可能。
但這一次,邊境騎士們卻是打破了圣銃手的刻板印象。
在眼前不足二十米外的壕溝處,騎士們奮力一躍,扒在了v字溝的邊緣。
偶有人失手,要么滑落下去被尖刺刺穿腳掌,要么就是太過跳到鹿砦上牽腸掛肚。
剩余的成功騎士們,卻是咬著牙,伸手扶住了眼前鹿砦。
嗖嗖的鉛子從腋下、耳畔甚至是兩腿之間的空隙穿過,絲毫沒能影響到他們的動作。
“誒!誒!哦!”
隨著邊境騎士們吃力大喊,那沉重的鹿砦居然被抬起推開。
那主導的騎士剛剛站起身大吼,便被鉛子射中了大腿,仰面掉入了壕溝之中。
正要從鹿砦缺口魚貫而入的其他騎士們,同時遭到了一陣圣風拂面。
一道道血箭從體內噴出,騎士們紛紛臥倒在地,無師自通地開始了匍匐前進。
“繼續裝填,繼續射擊!”曾經木訥內斂的布呂訥吼叫著,聲音幾能震聾人的耳朵。
戰場上嘈雜無比,聲音不大怎么打仗?
圣銃手圖爾布在兵團長布呂訥的號令聲中,扣下了手中扳機。
尖銳的呼嘯聲刺的人耳膜發痛,將七八米處跳起的騎士從空中打落。
十米的距離,對于超凡騎士們來說,尤其是這些邊境騎士們來說,不過一瞬間的事情。
在打完這一發后,圖爾布沒有畏懼后退,而是冷靜地低頭,將匕首塞入了銃管之中。
近衛軍的先鋒團戰時是先鋒,革新也是先鋒,他們早就更換了一批新式銃管。
這些銃管里添加了秘銀,比普通銃管輕了不少。
由于沒有氣密性的問題,銃管兩邊更是留出了豁口,圖爾布此刻便將20厘米長的匕首卡入豁口內。
這是先鋒團自己新創的戰法,這一次霍恩是真的沒做任何指導。
是老兵們自己想出來的,并自己實踐后覺得不錯,推廣到整個先鋒團的。
畢竟以他們的近戰能力,和精通劍技的騎士近距離搏斗,實在是難為他們了。
想要長槍或長武器的話,負重又超了,難以攜帶和轉移。
干脆就在銃口插把刀,算是一柄短槍了。
到目前為止,只有近衛先鋒團有這個實力和意愿,別的戰團可舞不動這么重的銃槍。
“死亡或勝利!”
“卑鄙的銃手,死神來收割你的生命了!”
單手撐住胸墻,一手揮動騎士劍,土頭灰臉的邊境騎士掄著大劍砸下。
銃刺與劍刃摩擦著,濺出了一溜火星。
越過胸墻的邊境騎士,幾乎要把驚訝寫在臉上。
這個只會用煉金弩的千河谷平民,居然用造型奇異的短槍攔住了他的揮砍。
這還沒完,銃刺蕩開了大劍的弱劍身。
圖爾布大喝一聲,右腳跺下,發揮了他唯一會的超凡武藝――
“突刺!”
旋即,毒蛇般的銃刺張開銀亮的毒牙,帶著殘影,沿著胸口中線直奔騎士脖頸而去。
那騎士雙腳剛落地,銃刺便夾雜著金屬扭曲之聲,從頸甲上沿插入了下巴。
銃刺搗入后腦脊髓,頃刻插碎。
那騎士兩眼一黑,話都沒說出來便抽搐著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