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細密地灑在了蒼綠的大地上,天空像是插著銀針的輕紗,在起伏的春風中來回鼓蕩。
進入3月以后,翡翠海的暖流與熔爐高地的寒流在千河谷相撞。
冰冷而磅礴的水汽就在春意的潤滑下,變成了細雨落在了戰爭修士們的軍帳上。
軍團長還有10名師隊長,以及隨軍牧師們都集中到了一頂帳篷內,聆聽著軍團文書宣讀最新的圣道福音。
“……戰爭修士同樣是修道士,救世軍是修道士的軍團,同樣教皇國也是修道士的國家……”
“……什么叫做修士?坐在修道院里,天天誦讀經文算是修士嗎?不事勞動沒有產出,不做交換沒有流通,算不得修士……”
“……修士應當知道,我們是誰,什么是我們的國,我們為什么要保衛我們的國……”
“……戰爭修士之所以叫修士,只是因為他們從事戰爭,負責保衛勞動的產出與商品的交換,地位并不比其他修道士高人一等……”
“這不是之前說過的內容嗎?怎么又說一遍?”一名師隊長小聲地對著另一名師隊長問道。
那師隊長則是壓低了嗓門:“估計是黑冠八軍的那個師隊長,喝醉了把人家騎士女兒給睡了的事情。”
“真的假的?”
“我昨天親眼看到的,幾個憲兵押著他從咱們駐地前面走過。”
“那不是騎士的女兒嗎?況且還是霍塔姆郡騎士的女兒……”
“牧師長在誦讀冕下的經文,你們在干什么?這是你們閑談的時候嗎?”目前已經官至軍團長的洛朗朝著兩人怒吼道。
“不是,軍團長閣下。”兩個小伙立刻立正了。
“向阿道爾文書道歉!”
“是,阿道爾文書,我們錯了,請您原諒。”
“哈哈哈。”作為隨軍牧師長的阿道爾打著哈哈,“都坐下都坐下,這是討論會嘛,不用那么嚴肅。”
所謂的隨軍牧師,并非本國之政委,甚至也非蘇聯式的政委。
在目前的生產力條件和思想水平,誕生不出這兩種政委。
相比而,他們更像是三十年戰爭時期隨軍牧師,與法國大革命時期特派員的結合。
他們的任務包括帶領戰爭修士們禱告、主持戰場葬禮、鼓勵士氣、監督軍官執行命令以及宣傳圣道思想。
對于他們的要求也很簡單,甚至不需要領受圣品,只要能通讀《福音書》,會讀寫和簡單辯論即可。
至于這些隨軍牧師宣讀的材料,大多都是霍恩本人親自定調,然后由拜圣父會的筆桿子們書寫。
這些筆桿子和教會教士們的筆桿子不同。
相對于教會那種動輒爆典的修辭文章,他們更喜歡采用口語化偏激昂的書寫模式。
這不是霍恩決定的,是在郎桑德郡一系列大小戰爭和日常活動經驗中總結出來的。
拜圣父會的僧侶們甚至逐漸形成了一套口語寫作范式。
要是讓那些教會里的正經教士來了,反而會不適應。
一般來說,每個軍團里會配備2-3名隨軍牧師。
但具體的生活、后勤等行政工作都是軍團文書管理。
當然,由于目前救世軍的編制還不算健全,連勤務兵都經常空缺。
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軍團文書兼任隨軍牧師。
這也是為什么戰爭修士們會管這位軍團文書叫做“牧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