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霍恩的手令后,讓娜迅速點出三個騎兵旅共三十個胸甲圣銃騎兵,分三個方向,朝著灰爐鎮的方向進發。
由于只穿著胸甲,且沒有攜帶大量的武器裝備與行李,讓娜等人戰術定位是沖擊騎兵,卻能行使部分投射騎兵的職責――偵察。
按照效忠騎士科萊博的戰場經驗,當行軍時最好是五或六匹馬一排,五匹馬一列。
如果在狹窄的道路上,最好也要做到三馬并行。
基于科萊博戰場實踐的多次試驗,霍恩終于搞明白了科萊博所說的“只有騎士才能感覺出來的距離”是列之間三肘(0.9米),行之間六肘(1.8米)。
每個騎兵行進方陣之間的距離,則是一名軍官能在短時間內來回的距離。
由于道路、天氣和地形的不同,霍恩暫時無法把這數據標準化,只能靠騎兵軍官自行判斷。
騎戰修士的編制與步戰修士是有著很大不同的。
三個騎兵師只有150人,但卻有著和軍團同等的配置。
包括一名鐵匠負責修補武器和釘馬掌,一名會計負責看管馬匹和發放工資,一名軍法官負責統計戰功和督戰,以及號手、軍旗手和勤務兵若干。
圣杯騎兵團的軍團長則是讓娜,副官是之前效忠的科萊博。
十一名騎兵很快在荒郊與本地的拜圣父會線人接上了頭,并在向導的幫助下,繪制起附近的地圖。
這期間肯定有那種十幾人一個的小崗哨,為了探查消息和地形,更是被快速機動的騎兵小隊一一拔除。
黎明模糊的光從山后蹦出,讓娜手搭涼棚,朝著貞德堡的方向眺望。
在她的身后,胸甲騎兵們給躺倒在地的重傷衛兵補刀,嘟嘟囔囔地抱怨著配發的武裝劍不好用。
畢竟騎戰刀劍基本都是拖割與揮砍傷害,武裝劍太短,配重也不適合。
以后有機會得想辦法換一種新武器了。
從2月20日奪取馬約鎮,到如今2月22日清晨,過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灰爐鎮注意到他們的崗哨消失了幾個,但只是派人看了一下就沒后續了。
似乎是把讓娜他們當成了附近打劫的土匪或路過的走私商人。
貞德堡更是絲毫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他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西邊急流市的奪權以及和王憲騎士的拉扯上了。
“圣女殿下。”一名騎兵軍官勒住馬匹,在讓娜面前停下,“都偽裝好了,可以繼續前進了。”
收拾好行囊,騎兵們翻身上馬,但忽的,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在清晨的陽光中,崗哨前的11名胸甲圣銃騎兵們看到了一個騎士小隊出現在山丘后。
12個超凡騎士倨傲地高昂頭顱,但同樣茫然地看著這些身穿黑衣的騎士。
“啊,是救世軍!”一名年輕騎士大喊道,“最左邊那個是我莊園里的農夫,我記得他參加救世軍去了。”
“本以為抓個土匪,沒想到居然是短毛!”領頭的騎士的胡子都在跟著笑聲顫抖。
十一個甲胄都不齊的騎兵,這還不拿捏了?
“沖鋒!”
“殿下,該死的,他們認出我們來了,怎么辦?”
這么短的距離來不及跑了,讓娜喊道:“發響箭通知附近的其他騎兵旅,咱們先迎敵!”
在口令聲中,胸甲騎兵們迅速排成了三角沖鋒陣形,舉起提前上好發條的發條銃,朝著騎士們沖去。
騎兵發條銃和步兵發條銃沒什么太大的區別,只是用了更輕的材料,縮短的擊發桿,順便換了更結實的棘爪,一個小時才會松勁。
“短縮快步!”讓娜吼出了指令。
短縮快步是快步的一種,以對角線上的前后馬腿支持體重,后蹄落于前蹄后方相切,步幅小,比較平穩。
“瞄準!”
十支20毫米坎尼狄特型騎銃同時抬起,對準了前方沖來的騎士們。
“放!”
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傳來,年輕騎士感覺到一股血漿噴到了他的手臂上,滲入了衣甲中。
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身邊的同伴突然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他想明白,又一群仿佛蝗蟲般的東西,從年輕騎士的身側掃過。
“啊――”
這次倒下的騎士發出了震天的慘叫,直接從馬上翻倒在地。
年輕騎士茫然地駕著戰馬,扭過半個身體,看著身后的倒地掙扎的同伴。
到底發生什么了?
扭過頭,年輕騎士猛地一愣,在視野中,他看到了一個黑點。
呼嘯聲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