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稱沉思了片刻,他對幾個人說道:“我覺得這事兒不能再拖了,巴萊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我們凌晨三點開始行動,現在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間,抓緊時間休息。”
張金稱說完就把隊員們趕會他們的房間,讓大家回去養精蓄銳準備晚上的行動。
凌晨兩點,月光被厚重的云層遮蔽,整個酒店籠罩在一片寂靜的黑暗中。
張金稱輕輕推開房門,潮濕的夜風夾雜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緊了緊身上的戰術背心,目光掃過腕表,確認時間無誤后,低聲對著通訊器說道:“所有人,五分鐘后集合,保持靜默。”
隊員們迅速從各自的房間中悄無聲息地走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阿貴檢查著手中的裝備,低聲嘀咕道:“希望巴萊還撐得住。”
這個時間段,整個邊塞小城失去了白天的喧囂,街道兩邊的霓虹燈也熄滅了。
所有的一切都淹沒在無盡的夜色里,人們在寧靜中深深地睡去,只有路邊雜草中的蟲子在使勁鳴叫,它們需要用鳴叫來歡呼配偶。
馬路的一側,墻角的暗影中有幾個矯健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們輕盈的如同貍貓,除了衣角帶來的微風,絲毫聽不到別的聲音。
幾個身影在距離郎老大老巢的大門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就像獵豹潛伏在那里,準備隨時出擊。
張金稱打了個手勢,隊員們立即分散開來,各自占據有利位置。
他借著夜色的掩護,仔細觀察著前方那棟建筑物。
門口崗亭的窗戶透出微弱的燈光,在漆黑的夜里顯得格外刺眼。
張金稱把身體緊靠在墻壁上,觀看著大門前的情況,門口頂上電燈泡發出微的光芒,周圍顯得死氣沉沉,兩側的崗亭內也死一般沉寂,也不知道警衛在打瞌睡,還是保持清醒。
等了兩三分鐘沒有任何動靜,張金稱伸出兩個指頭朝身后招了一下。
莊炎和王濤手里都握著多用途軍刀迅速躥了過去,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到了崗亭前。
莊炎先靠近了左側的崗亭,只見里面的警衛懷里抱著槍,卷縮身體躲蹲在崗亭內的一角正在酣睡。
悄悄地摸了進去,莊炎一把握住他的嘴,把他的頭歪向右肩,然后用鋒利的刀刃在他露出的脖頸處飛快地劃過,一股鮮血頓時噴了出來,這守衛還沒有醒過來就永遠地睡了過去。
莊炎從崗亭里探出身,朝躲藏在墻角的隊友們招招手,張金稱、阿貴、巖坎、葉鵬迅速跑了過來。
如此同時,另一邊崗亭里王濤也將另一位守衛抹了脖子,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阿貴和巖坎端著m16走進了兩邊的崗亭里,兩人的任務就是代替原來的守衛守在崗亭里。
這時,張金稱已經從一側的門垛翻進了院內,從里面輕輕地打開了大鐵門,門拉開一條縫,讓莊炎和王濤,葉鵬走了進去。
因為摸清了里面的情況,進入監獄后四個人按照事先分工各自行動。
王濤、葉鵬兩人手持著柯爾特突擊步槍朝著司部后墻潛行。
在司令后墻有一座十米高的崗樓,上面有守衛可以同時觀察前院后院的情況。
王濤二人隱蔽在一棟房屋的墻角處,通過瞄準鏡可以清晰的看到崗樓里的情況。
崗樓里一個守衛背著槍在不停地晃動,王濤瞄準了他的前胸,槍口發出“噗”地輕微響聲,再看崗樓上的守衛已經倒下了。
干掉守衛后,王濤和葉鵬又來到看守們住的房屋前,他們隱蔽在一處隱影中監視著里面的動靜兒。
如此同時,張金稱與莊炎已經摸到了地牢的門口。
這個監獄平時很少關押犯人,因為當地沒有法律,有人犯了事都是管事的一句話,q斃、斷手斷腳或者打一頓罰做苦役。
都是一次性處理,根本不會關押犯人。
郎老大沒有從巴萊口中得到他想知道的東西,所以才把他關押在這里,這也是看守們警戒不嚴的原因。
平時也沒有犯人,所以看守們也就散漫慣了。
張金稱靠近有大半都掩埋在地下的牢房,剛到牢門口就聞到一股濃烈地酒味兒。
他躲閃在一邊,探頭向里邊看去,昏暗的燈光下,有兩個人在里面,一個趴在桌子上,另一個靠著墻在睡覺。
桌子上一片狼藉,什么碟子碗筷酒瓶子倒了亂七八糟。
張金稱心想這兩個家伙還挺會享受。
于是,他大大方方的開門走了進去,莊炎緊隨其后。
兩個人走到桌子邊,一人對付一個看守,手掌重重打在他們的脖子上。
看守發出一聲哼唧聲,隨即暈了過去。
兩人把看守輕輕地挪到墻角下,順手把掛在他們身上的鑰匙取了下來,然后轉身去救巴萊。
張金稱打開突擊步槍上的戰術手電,透過鐵攔門一間間的尋找,找到第六間牢房時看到里面的墻角下卷縮著一個人。
他急忙用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躺在里面的人渾身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渾身是傷,臉上沾滿了血污,張金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巴萊。
巴萊聽到動靜,艱難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
他干裂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只發出微弱的氣音。
張金稱蹲下身,迅速檢查他的傷勢,發現他左腿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化膿發黑。
“堅持住,巴萊兄弟,我們來救你了。”張金稱低聲說著,從戰術背心里取出急救包。
莊炎警則惕地守在門口,槍口始終對著走廊方向。
“謝謝!謝……”巴萊的眼里有了光,激動地流出眼淚來,他虛弱地道。
巴萊原本以為自己徹底完了,沒有人會來救自己,除非是佛祖現身。
張金稱蹲在地上把巴萊扶了起來,輕聲地道:“怎么樣,巴萊兄弟還能行走嗎?”
巴萊搖了搖頭,大哭道:“我可被你們害慘了………”
張金稱急忙推了他一把,壓低聲音道:“你先不要哭,現在還不安全,我們就是來救你,趕快起來跟我們走。”
巴萊一聽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急忙掙扎著要爬起來,張金稱扶著他,“謝謝,謝謝你們,我沒想到你們會來救我。”
“先別出聲,等出去以后再說。”張金稱攙扶著巴萊,莊炎在前面警戒,三人迅速走出了牢房。
張金稱邊走邊呼叫:“葉鵬,魯達撤你們去把開車過來。”
“明白!”兩人耳機傳來兩個人的回答,不一會兒,他們就把車開到監獄外幾百米等候接應。
張金稱架著巴萊穿過幽暗的后院,月光透過破損的屋頂斑駁地灑在地上。
巴萊的呼吸粗重而急促,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莊炎走在前面,手指始終扣在扳機上,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四周的陰影。
當他們拐過最后一個轉角時,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莊炎立刻舉起拳頭示意停下,三人迅速貼墻隱蔽。
只見兩名巡邏的守衛叼著煙晃悠過來,其中一人還醉醺醺地哼著小調。
張金稱屏住呼吸,朝莊炎使了個眼色。
莊炎會意,悄無聲息地繞到守衛身后,一個手刀劈向其中一人的后頸。那人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張金稱已經箭步上前,捂住他的嘴,一記肘擊將他擊暈。
“快走!”張金稱低聲道。這時在前面監視營房的王濤也趕了回來,四個人加快腳步,終于來到院墻邊。
墻外傳來引擎低沉的轟鳴聲,葉鵬和魯達已經將車停在了約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