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旦松弛下來,江連橫說話沒把門兒的老毛病,便又犯了起來。
<divclass="contentadv">話一說出口,他就后悔了,當下連忙站起身,慌忙勸阻:“媳婦兒,哎,跟你開個玩笑么!”
胡小妍理也不理,自顧自地把輪椅轉到樓梯口,去喊小花和北風過來幫忙。
一上人,江連橫礙于面子,不好再勸,便臊眉耷眼地坐下來,悶頭抽煙。
趙正北幫忙把大嫂抬到二樓,轉身下來,走到沙發跟前,低聲問:“道哥,這才剛好三兩天,又咋了?”
“沒啥,沒啥!”江連橫擺了擺手,卻說,“回首一下過去,嘮兩句,給你嫂子感動哭了。”
“啊?是么?”趙正北撓了撓頭,嘟囔道,“我瞅著也不像啊!”
“嘖!你懂啥?結過婚么你,滾犢子!”
喝退北風,江連橫彈了彈煙灰,目光重新落在茶幾上的東洋紅丸,繼而想起老爹臨終前的遺――小妍說得的確沒錯,生意就是生意。
……
轉眼間,日落西山。
廳堂內,一片金光,廚房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飯菜的香氣彌漫開來。
少傾,張正東來到客廳,問:“道哥,開飯了,你在哪吃?”
江連橫搖了搖頭,卻說:“你們先吃吧!我等一會兒!”
說罷,他又靠在沙發上,斜眼瞥見小花正端著托盤奔二樓走去,于是連忙出聲叫住。
“老爺,什么事兒?”小花問。
江連橫接過托盤,一抬下巴:“你去吃飯吧!我給她送上去!”
小花松了一口氣,巴不得地把托盤交過去。
江連橫來到二樓臥房門前,象征性地敲了敲,旋即邁步進屋。
胡小妍背對著門口,側躺在牙床上,床腳的紅色被褥癟癟的,少了什么東西。
江連橫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已經進屋,卻得不到絲毫回應,無奈之下,便又故作興高采烈地說:“嚯!今兒啥日子啊?小酥肉,白菜肉丸湯,凈挑你愛吃的做啊!”
仍然沒有回應。
江連橫把飯菜放在茶桌上,坐下來,嬉笑道:“媳婦兒,吃飯啦!”
胡小妍默不作聲。
江連橫干坐了一會兒,方才沉吟一聲,道:“明兒早上包餃子啊!上車餃子下車面,頭走之前,我得討個彩頭。”
說完,他便乜了兩眼牙床。
果然,胡小妍應聲動了一下。
江連橫略顯得意,似是自自語地嘟囔道:“悖∫膊恢欄么ィ∴擰怨飪隙u么希廡∽踴椋挪淮懟a┤聳遣簧俚惆。客蛞慌黽閔妒露緩冒諗!
“把劉雁聲帶上。”胡小妍背對著應聲回道。
“他哪行啊?”江連橫立馬攀談起來,“舌頭都不會打玩兒,一整,雷猴,再整一句,母雞。誰能聽明白?”
“你還瞧不起人?人家大老遠從南國跑來奉天,那是正經闖江湖的腿,見過的世面比你多。”
江連橫本就是玩笑話,一聽媳婦兒越說越多,當下拍起大腿,喝道:“好!既然是我媳婦兒保舉的人,那就帶著,三人成行么!互相有個照應!媳婦兒,這都頭走了,你不陪我整點兒?”
胡小妍翻過身:“這時候你不想你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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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妍坐起來,又說:“你把南風也帶上。”
“帶他?”江連橫有點意外,“帶他干啥?那小子,小時候瘦得跟麻桿兒似的,這兩年也不知道咋了,胖得跟個豬似的,走兩步道就呼哧帶喘,帶他純屬累贅!你要說在四風口里選一個,那我還不如帶西風呢!好歹敢動手,不怕事兒!”
“你是去談生意,又不是去打架。”胡小妍堅定道,“讓你帶上他,沒錯兒!”
好不容易把媳婦兒哄好,江連橫自然不敢再多有廢話,于是連忙應承下來。
小花進屋送飯,見兩人關系和緩,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江連橫把媳婦兒抱到茶桌前,小兩口相對而坐。
真要走時,胡小妍又不免擔心起來,邊吃邊勸說:“小道,其實也用不著這么著急,再好好打算打算也行。”
江連橫擺了擺手:“沒啥好打算的,都打聽得差不多了,那個肖老二,能倒騰東洋紅丸,肯定有名有號,等到了營口,到那江湖下處,左右一打聽,也就知道了。”
“那個張掌柜不去嗎?”
“他說他生意離不開。”
“那你更得加點小心了。”胡小妍千叮嚀、萬囑咐,“小道,出門在外,千萬收著點脾氣。”
“哎呀!不能呀!他只要不跟我曬臉,我肯定不犯渾。”江連橫說,“不過,我這一走,就怕家里的生意出什么岔子。”
胡小妍忽地把手放在江連橫的胳膊上,寬慰道:“小道,你只管出去闖。家里有我,你萬事放心。”
江連橫看向胡小妍空蕩蕩的裙擺,搖搖頭道:“我不放心!這我要是不在,誰要是跟你蹬鼻子上臉咋整?”
“你怕我挨欺負?”
“廢話!我還剩幾個親近人啊?就你和我大姑了!”
胡小妍頷首微笑,美到了心縫兒里。
難得的風平浪靜。
倆人用過晚飯,江連橫一抹油汪汪的嘴角,高著嗓門叫來小花、南風。
“南風,去把趙國硯和劉雁聲叫來,順道去火車站買四張車票!小花,告訴廚房包五斤餃子!”
二人面面相覷,王正南問:“道哥,上哪兒去啊?”
江連橫一拍桌面,站起身道:“南下,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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