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伴隨著猛烈的風聲和嘩然的雨聲,溫今也睡得并不踏實。
大抵是看到那張背影照的緣故,關于照片的場景,當晚就入了夢。
那是前年,她跟傅硯璟在一起的第二年。
圣誕節那天,他們在半山別墅一同慶祝盛典。
再見那群隨手能一擲千金的公子哥,溫今也愕然發現,他們身邊每個人的女伴,都換了模樣。
跟傅硯璟關系較好的那個,叼著煙混不吝地看向溫今也,“傅公子,你這女伴還是當初那個啊?”
不被尊重的話讓溫今也瞬間臉上火辣辣。
她如坐針氈。
傅硯璟只是假意踢了那人一腳,漫不經心,“別在這里瞎說,這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那人覺得新鮮極了,吊兒郎當的語調一壓沒壓,當著溫今也的面就問,“不是說沒打算在情海中沉浮嗎?向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傅公子怎么肯受男女朋友關系的束縛了?”
傅硯璟那雙瀲滟的桃花眼笑起來很好看,卻并無幾分真情在內,“談戀愛而已,又不可能真結婚,算什么束縛?”
室內暖氣開得明明那么足,壁爐里的火也燒得往。
可溫今也心卻若墜入冰窟。
她想到了他們第一次捅破窗戶紙那天。
寒風呼嘯凜冽,溫今也在電視臺加完班已經是深夜,溫今也只是一個毫無背景和經驗的實習生,每天矜矜業業絲毫不敢松懈。
她沒想到那么冷的天,傅硯璟竟會親自來接她。
男人一席黑色毛呢大衣,襯得整個人越發矜貴清冷,人瀟瀟然倚在門框處,正要點煙,見溫今也走出來,他反手將火機一扣。
溫今也眼睛瞬間星亮,悸動的心怎樣都抑不住,幾乎是下意識地蹦蹦跳跳到了傅硯璟面前。
溫軟糯糯的語調帶著不易察覺的嬌,“你怎么來啦~”
冷風也怦然。
直到溫今也鉆進了那個裹雜著淡煙草味和檀香味的懷抱時,才后知后覺出逾矩與越界。
可是再想退出時,腰卻被一到不輕不重的力道扣住。
她仰頭,瑩軟的目光帶著幾分仰慕又帶著幾分驚訝。
傅硯璟低沉的嗓音就在耳畔響起,像是篤定她會同意,詢問的語調沒有半分波動,“溫今也,你要不要留在我身邊。”
“要!”
她沒有任何猶豫的聲音那么堅定,細聽下來又有幾分顫抖,“可是傅硯璟,你能只談我一個女朋友嗎?”
上層圈里,大多感情淡漠混亂,溫今也再喜歡他,卻不想做感情的插足著和被分享者。
微涼的手指稍屈,一到不輕不重的力道落在了溫今也額前。
他好像被氣笑了,“溫今也,我什么時候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我會有很多女朋友?”
那天,溫今也甚至都沒分清他是在求愛,還是在招手。
義無反顧得扎進了情網。
多年暗戀成真,她小心、謹慎、識趣。
幻想著有天能把傅硯璟的心捂熱。
但卻忽略了,從一開始,他就沒睜眼看自己。
她的確是傅硯璟唯一的、名正順的女朋友。
但他們卻不是這世間最尋常的普通情侶。
哪怕是在分手前夕,溫今也最后一次跟傅硯璟并肩同行在他的圈子里。
在他朋友眼中,她依舊是那個:
“跟了傅硯璟三年的,小記者。”
溫今也睡醒之后就覺得自己頭昏腦脹。
昨晚狂風暴雨淋了那么一遭,她睡醒嗓子有些啞,但溫今也顧不上,隨手扣了兩粒消炎藥吞進去之后,起床洗漱-->>。
傅硯璟的采訪大綱她仍需再做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