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學才失魂落魄的從王謹辦公室出來。
到了樓下,趙秘書連忙下車幫他打開車門。
坐上車,他一個勁的嘆氣。
趙秘書問,“老板,李霖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吧?”
郭學才點點頭,又搖搖頭,“領導們讓我看著辦,可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我總不能卑躬屈膝去請李霖繼續當縣長吧?我可是平陽市委書記、一把手...這樣讓,無疑是打我自已的臉,哎,威嚴盡失,以后平陽的干部還會尊重我嗎?恐怕,只會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吧?”
趙秘書憂心道,“老板,您也不必煩惱,您不能親自出面,不妨找幾個與李霖關系好的去勸勸他?我想,只要臺階給到位,他不會這么不識趣吧?您要是就此不管不顧,鬧到最后,最丟人的還不是他?”
郭學才說,“你說的我怎會不懂。可是跟他關系好的那幾個人,都不愿意幫我當說客...草,我不知道李霖到底有什么魅力,市委常委那么多人幫他說話。看來...錢凌云在的時侯,沒少幫他鋪路啊!”
趙秘書深有通感,點頭說,“實在不行,硬著頭皮把他免了算了,這樣一來您的權威也保住,順勢敲打一下平陽那幫墻頭草!”
郭學才無奈道,“你以為我不想這么讓?可是...程偉部長向我施壓我可以不顧,但是讓我違背王謹書記的意思,那不是自已往火坑里跳?現在的形勢是,要免李霖,除非我下定決心,不當這個市委書記了!”
你不當市委書記了,我這個秘書,豈不是也要下崗?
趙秘書連連搖頭,“那不行,代價太大了,為了李霖,不值。”
郭學才說,“誰說不是呢!所以我現在為難就為難在這里!玉琢,實在不行,你代表我去跟李霖談談?”
“我去?”趙玉琢愣住,“李霖不好說話,他會給我面子?”
郭學才說,“聽林正講,李霖還是很大度的,你去吧,把我的意思轉達到位,就說我很抱歉,讓他盡快回山南上班。”
說罷,也不管趙玉琢樂不樂意,郭學才讓司機開車,到了省委門口便讓趙玉琢下車。
“他在省城,你主動跟他聯系一下...成敗就看你了,千萬千萬不能讓他再去找省領導告狀了!”
撂下這么一句話,郭學才催促司機開車,回了平陽。
趙玉琢孤零零站在省委門口,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他心說,草了,好歹我也是市委一秘,讓我去跟一個處級干部說好話?
縱使不情愿,還是得去完成郭學才布置的任務。
他的工作,不就是幫領導解決問題的嗎?
趙玉琢無奈的搖搖頭,摸出手機,打給了李霖。
電話接通。
趙玉琢本來冷清的臉,立刻掛記笑意,客氣的說道,“李霖嗎?我是趙玉琢...”
說起來李霖與趙玉琢認識時間不算短。他給錢凌云當秘書的時侯,趙玉琢就給郭學才當秘書。
錢凌云跟郭學才因為工作上的事爭執不休,李霖跟趙玉琢也是誰也不讓誰。
畢竟出門都代表自已老板,誰要是在對方面前低頭了,丟的是老板的人!
那時侯趙玉琢就沒少在李霖面前趾高氣昂。
雖然每回都懟不過李霖,但每回都不服輸。
所以說,兩人的關系不好!
李霖心中涌起一股反感,但出于禮貌,還是問道,“哦,趙秘書,有事?”
趙玉琢笑嘻嘻說,“你在哪呢?方便的話見個面聊聊?”
李霖說,“有什么事電話里說吧。”
趙玉琢說,“說起來,我們倆認識也好幾年了,算是老伙計了,雖然以前相處的不好,但希望以后能好好相處...我知道你忙,但我真心想跟你坐下來聊聊,能不能賞個臉?”
李霖說,“趙秘書,不是不給你面子,我真的有事,等回平陽再聯系吧!”
趙玉琢有點急了,他生怕李霖口中的事情,就是去找省領導訴苦,再參郭學才一本...
看郭學才的樣子,很怕李霖去找省領導似的。也就意味著,他身上的擔子就重了,必須幫老板解決后顧之憂。
趙玉琢可憐兮兮的說,“小霖,我是真心想跟你坐坐,你別拒人千里之外嘛,給我個表達心意的機會?”
纏人!
李霖出于禮貌才沒有掛電話。
翻來覆去不就那么點事嗎?
他直截了當的說,“趙秘書,我真的沒空,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掛了。”
“別...”趙玉琢剛喊出口,電話里就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他憤恨的咬著牙,心想你李霖是不是這輩子都要壓我一頭?我都這么低三下四了,你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還想讓我怎樣?
如果他連李霖的面都沒有見到就回去了,難免要被郭學才訓斥。他不想讓老板失望,只能再想辦法。
他拿出手機打給了山南縣的朋友,說,“幫我打聽一下李霖在省城住什么地方...”
市委一秘親自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受寵若驚,答應的很爽快,說,“好好,我認識李縣長司機,我這就打電話問問...”
趙玉琢說了句“盡快”,便掛斷了電話。
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
跟著老板跑了半天,肚子也餓了。
四下張望,省委附近都是大路,沒有吃飯的地方,于是伸手攔車,去以前常去的那家拉面館,先吃飯去了。
看到李霖掛斷電話。
徐雯走過來在李霖身邊坐下,繼續剛剛沒有聊完的話題,說,“小霖子,你知不知道楚瑤現在處境有多慘?”
李霖本就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搖搖頭說,“你今天怎么了?總是提她?”
徐雯說,“再怎么說,我們曾經也是朋友啊。雖然她爸爸犯了錯,但是她并沒有犯錯啊,她曾經還幫過我,看到她現在這個處境,說實話,心里挺不好受的...我們要不要幫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