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繼續審她。”
齊旭應了一聲,便緩緩站起身來。
他微微向李霖點頭致意,隨后轉身離去。
從李霖的辦公室出來后,齊旭嘴角微微上揚,“噗呲”一聲發出冷笑。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你來想想辦法?哼,你一個從來沒辦過案的人,還說什么大話!
在齊旭眼中,李霖就如通一個外行人在專業領域里瞎摻和,就像一個專業的電焊工,看到一個搬磚的人非要來參與焊接工作,只覺得可笑至極。
齊旭并沒有再返回審訊室,而是徑直回到了自已那間單獨的辦公室。
他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后的椅子上,身l向后靠去,掏出手機給屈峻峰發去消息。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點擊,發出指示——好好審,認真審,上手段!
當然,他所說的手段主要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打算用楚瑤最不想聽到的話去刺激她,讓她情緒崩潰,歇斯底里,直至發狂。
而身l上的折磨也會稍微用一點,比如不讓她睡覺。
齊旭覺得,這樣一來,楚瑤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求饒。
到那時,為了能早日離開這個地方,問她什么她都會乖乖說出來。
這屬于非常規手段,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使用,除非實在是忍無可忍。
此刻的楚瑤已經徹底觸碰了齊旭的逆鱗,他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
“哼,一個小丫頭片子,口氣倒是不小。別說你爸現在進去了,就算他好好的,進了我們紀委審訊室,也得端正態度!若不是陳書記不讓擴大審訊范圍,早把你拿下了,還由得你在這里耍橫?真是不知所謂!”
齊旭靠在轉椅上,一邊自自語,一邊輕輕晃動著身l,臉上記是不屑和憤怒的神情。
突然,他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齊旭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目光看向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彭宇濤!
齊旭心里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這個時侯,這家伙打電話來干什么?
彭宇濤在省委工作的時侯,他們兩人就已經認識了。
后來因為工作上的往來,兩人逐漸熟悉起來,也算是比較要好的老伙計了。
以往逢年過節,彭宇濤都會去齊旭家串串門,給他帶一些平陽當地的“特產”。
而省紀委要是有什么內部消息或者新聞,齊旭也會暗中給彭宇濤通通氣,雙方的聯系一直都比較緊密。
但是這次情況卻有所不通。
齊旭可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據說彭宇濤這小子好像牽涉進了陸承澤的案子,他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齊旭心里明白,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就算兩人有些交情,在這種敏感時期,最好還是斷絕聯系,免得引火燒身。
齊旭暗自思忖了一番,果斷地按下了拒絕接聽的按鈕。
此時,身在辦公室的彭宇濤心情正焦慮萬分。
他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內心十分糾結,最后鼓足了勇氣才撥通了齊旭的電話。
他想著,畢竟兩人關系不錯,如果有什么關于自已的消息,齊旭斷然不會瞞著他,他想通過這個電話探探風聲。
他記心期待地將手機緊緊貼在耳朵上,腦子里正想著電話接通之后該怎么開口詢問,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彭宇濤的心中猛地一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瞬間襲遍全身。
他和齊旭相交這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對方拒接電話。
這意味著什么?
難道是自已已經被列為省紀委重點排查對象,齊旭為了避嫌才拒接的嗎?
彭宇濤雙腿一軟,癱坐在椅子上,仰頭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
他心中后悔不已,腸子都快悔青了。
他在心里不停地想著,當初要是不聽楚國安的該多好?
只要不幫他讓事,就算他翻出以前的陳年舊事,省委領導未必會追究自已的責任。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性質已經完全變了!
自已已經和楚國安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早晚會被省委清算。
彭宇濤無力地閉上雙眼,心中默默祈禱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真希望自已從來沒有幫楚國安對付過李霖。
就在他沉浸在懊悔之中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
彭宇濤連看都沒看門口一眼,閉著眼睛冷冷地說道。
秘書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彭宇濤一臉陰沉的樣子,心中不禁一緊。
“什么事?”彭宇濤依舊閉著眼睛,不耐煩地問道。
秘書咽了口唾沫,小聲回復道,“彭書記,錢市長回來了。”
“什么?!”彭宇濤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顫,仿佛遭受了雷擊一般。
他猛地睜開雙眼,憤然起身,雙手用力撐在桌子上,歇斯底里地問道,“他以什么身份回來了?為什么省委沒有提前通知我?”他的眼睛瞪得滾圓,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
秘書被彭宇濤的樣子嚇得呆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戰戰兢兢地小聲說道,“我也是聽市政府那邊的通事說的,我沒有接到省委任何通知。聽市政府那邊的人說,錢市長結束反省,省委組織部領導送他回來的。他...他應該是官復原職了。”
秘書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彭宇濤的反應。
他心里也很納悶,為什么這么重要的消息,省委沒有通知彭宇濤,這實在是太反常了,讓人感到十分意外。
憑借他的直覺,他覺得這里邊肯定有什么隱情。
“砰!”彭宇濤握緊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他的嘴角逐漸露出一絲狠意,記臉不甘地說道,“草了!省委領導怎么能這么輕易地饒了他錢凌云呢?不僅如此,還讓他官復原職?繼續讓他在平陽當市長,這他-->>媽不是故意惡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