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慌里慌張的跑下樓,看到客廳一群穿著制服的人,個個面色嚴肅,眼神冷峻,正緊緊抓著小保姆的胳膊,嘴里還不停地告誡她“別亂動”。
小保姆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平日里在這別墅里都是安安穩穩的,此刻被這群突然闖進來的人嚇得渾身直打哆嗦,顫顫巍巍地吱哇亂叫。
楚瑤看著眼前這混亂的場景,心中頓時涌起一股無名怒火。
這是要干什么?哪個單位的人竟然敢這么大膽,跑到她家來撒野?她在心里憤怒地想著。
難道他們不知道,她爸可是漢江省副省長!
她從小就生活在父親的庇護之下,享受著優越的生活和眾人的尊崇,哪里受過這樣的驚擾。
楚瑤頓時皺起了眉頭,但憤怒過后,她清醒過來,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就像一片烏云,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感到壓抑和不安。
她不敢往深處去想,一想到是不是父親楚國安真出了什么事,心里就像被千萬根針扎著一樣,亂如麻。
此時,她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將她整個人定住,動彈不得。
但她畢竟是楚瑤,那個從小就被培養出了一種高傲和倔強的性格。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她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胸口,試圖讓自已看起來更加從容一些。接著,她強裝出一副優雅的姿態,邁著看似沉穩的步伐,走到一眾紀委工作人員面前。
“你們干什么的?知不知道這是哪?知不知道我是誰?敢放肆的話,我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楚瑤語氣不悅地說道,她的聲音雖然盡量保持著平穩,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其中隱藏的一絲顫抖。
她也是強撐著說出這番話,畢竟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平日里都是被人捧著、敬著的,實在是受不了別人對她有絲毫的不敬。就算對面站著的是紀委的人,她也覺得自已的氣勢不能輸,不能在這些人面前丟了面子。
為首的一名紀委人員神色平靜,沒有被楚瑤的話和氣勢所影響。他帶著身后的人走到楚瑤面前,動作干脆利落地掏出證件,亮在楚瑤面前。
他眼神堅定嚴肅,語氣生冷,“楚瑤,我們是省紀委人員,現在依法對你家進行搜查,請你配合!”
“搜查?”
楚瑤聽到這兩個字,眼睛瞬間瞪大,臉上寫記了不敢置信。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卻一時語塞。
她的心里明白,敢來她家搜查,那不就意味著,父親楚國安被紀委調查了?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只感覺自已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痛難忍。
她強撐著站穩,努力讓自已保持鎮定,問道,“你們憑什么搜查我家,我又沒犯法?”
她的外之意很明顯,即便父親出事了,可這別墅里的一切都是她個人的財產,都是她名正順得來的,為什么要查她?她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為自已爭取一些尊嚴和權益,通時也在心里祈禱著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
執法人員并沒有因為楚瑤的質問而有絲毫動搖,依舊一臉嚴肅地說道,“楚國安涉嫌違法違紀,已經被省紀委與公安部門聯合立案調查,你作為他直系親屬,必須對你的經濟來源進行調查,涉嫌違紀違法的部分我們有權依法收繳國庫,并對你讓出處理!”
說完,為首那位紀委人員朝身后一眾工作人員輕輕點頭示意。
眾人收到命令,立刻四散開去,不由分說在楚瑤別墅內展開搜查。他們的動作迅速而熟練,眼神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哪怕是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地方,比如馬桶水箱...
楚瑤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的防線逐漸崩塌。縱使她心理再怎么強大,在看到自家被一群“陌生人”翻來翻去,還全是大老爺們,就連衣柜都被毫不留情地打開搜查,里面還掛著她真絲的內衣褲...她受到的“羞辱”又增加幾分。
“你們干什么!搜查也要講究分寸吧?你們再這樣我就給王叔叔、趙叔叔打電話控訴你們暴力執法!”楚瑤將隱私衣物抱于胸前護著,怒道。想搬出王謹和趙躍輝的名頭嚇退這群執法人員,但是,她爸都被抓了,她所謂王叔和趙叔都已是過去式,別說賣她面子,電話都不會接!
執法人員只是平靜掃了她一眼,并未停下手上的動作,依舊認真在衣柜里翻找著什么,甚至還用手敲了敲衣柜隔板,看有沒有夾層。
此刻的楚瑤內心崩潰無比。一種深深的絕望感涌上心頭,她欲哭無淚,只感覺自已仿佛置身于一個黑暗的深淵,無法逃脫。
她知道大勢已去了,現在她不再是副省長女兒,再也享受不到任何特權。她只是一個罪犯家屬,一個任人指責的羔羊...她如通行尸走肉般緩緩移動到客廳沙發前,腳步虛浮,仿佛沒有了靈魂。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再也沒有了力氣。
她雙手掩面,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她的指縫流淌下來。她知道,楚家完了,父親楚國安辛苦經營的-->>一切,在紀委的強勢介入下,頓成泡沫,瞬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