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七點,縣賓館會議室。
宋思瑤和一眾省臺工作人員輪流短暫休息過后重回工作崗位,緊張的盯著輿論走向,及時讓出評估和應對。
這一夜,李霖幾乎沒合過眼,一閉上眼記腦子都是人臉圍著他轉...詭異而恐怖。
此時他一臉的疲憊加上新長出的胡茬,讓他看起來滄桑許多。
他走出會議室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這才感覺清醒了些。
等他重新回到會議室,賓館的服務人員剛好送來了早餐。
眾人胡亂對付兩口,又開始緊張的盯著電腦屏幕。
這時,宋思瑤的電話突然響起,接通之后,電話那頭便傳來急促的求救聲。
“宋總!我們在盧家村被人打了!我們有通伴受傷,你快派人過來...”
李霖聞聲心里咯噔一聲,連忙起身追問情況。
宋思瑤皺眉說道,“我們的記者在盧家村被人打了,攝像裝備也被人給砸了!”
“宋總別擔心,我這就叫人去處理!”
李霖連忙打通孫長興的電話。
“孫所長,有省臺記者在盧家村被人打了,你立刻帶人過去處理一下!”
孫長興答道,“李書記,我們的人已經在現場了,按照您的指示,我們的民警一直在盧家村附近巡邏,所以第一時間就趕到了事發現場,及時控制住了局面!”
“是誰這么大膽,連省臺記者都敢毆打?”
李霖詫異問道。其實他心里已經猜出兇手必是盧家人。
“是盧天恩家的兩個兒子動的手!當時記者在違建廢墟附近隨機采訪村民,可能是問的問題比較敏感,觸及了他們的軟肋。
他兩個兒子就與記者發生了沖突,后來升級到肢l沖突!”
“記者通志傷的嚴重嗎?”
“一位女通志被推搡了兩下,另一位負責攝像的男通志傷的較重,頭部被磚頭砸了一下,傷口很深。”
“行兇者抓起來了嗎?”
“已經抓起來了,受傷的通志正送往縣醫院進行傷情鑒定。”
“好,一定要鎖死罪證,讓行兇者受到應有制裁!”
“嗯,已經在完善證據鏈,故意傷害罪他們是跑不了了!”
掛斷電話,李霖看向宋思瑤,愧疚的說道,“不好意思宋總,沒有保護好您的人...”
本以為宋思瑤會大發雷霆,怒斥李霖的無用。
哪料她莞爾一笑,平靜說道,“與人發生沖突,這對我們記者來說,經常發生!只要人沒事,我就放心了。”
也就在這時,身在盧家村的自媒l工作者,向宋思瑤發來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記錄的,正是盧天恩兩個兒子與記者發生肢l沖突的完整過程。
宋思瑤連忙點開視頻,畫面和雙方對白都很清晰。
只見一名女記者在廢墟附近攔住一名村民,問他,“請問渭水鄉政府拆除違建當天您在現場嗎?對于渭水鄉拆違工作您有什么看法?您覺得他們是在暴力執法嗎?”
這樣的問題其實很含蓄,既沒有針對性,也沒有惡意引導。
只見被攔下的那位村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盧家方向,確認附近沒人之后,這才小聲對記者說道,“盧家的房子本來就是違建,鄉政府拆的一點沒錯!
除了這處違建,他家在村里還有三處宅子...全是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
“那您能簡單說明一下,他們家都用了哪些不正當手段獲取宅基地嗎?”
路人又再次回頭確認了下附近沒人,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俺家也是倆兒子,但按照政策我們家就一處宅。”
“盧家倆兒子卻分別都劃了宅子...至于他們用了什么手段?”
村民遲疑了一下,大概是猶豫要不要說出實情,最終他下定決心,說道,“我們村有幾戶五保戶,他們去世之后宅子就充公了,不知道盧家用的什么手段,把這些無人繼承的宅子占為已有!”
“不僅如此,他們家的耕地分的也比其他村民家多許多...”
也就是在這時。
村民話沒說完,盧天恩家的兩個兒子突然不知道從哪里躥了出來,將那名村民一腳踹翻在地。
“誰他媽讓你在這胡說八道的?你們家還想不想在盧家村待下去了?”
只見村民艱難起身,一臉驚恐的看著盧家兩個兒子,連忙作揖求饒,“我啥也沒說,我這就滾...”
“趕緊滾!”
盧家兒子對著村民又是哐哐幾腳。
這兩人在鏡頭前,把盧家人村霸的形象,展現的淋漓盡致。
緊接著,他們倆就開始推搡女記者,甚至還調戲了兩句。
“喲!長得不錯啊!你想問什么?走跟我們兄弟倆進屋聊去!”
“你放開我!”女記者拼命掙脫。
男攝像師急忙擋在女記者身前,卻被盧家兩個兒子摁在地上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