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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寶兒回到瓊華宮,臉色凝重。
“娘娘,奴才沒有打聽到小舒的具體消息,只聽說,她被單獨關在一間牢室里,沒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許提審她。”
聞,阿嫵神色微愣,眼神看著來寶,見他神情中似有隱瞞,“把你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
既是這般說了,來寶就不好再瞞著,“娘娘,被抓的宮人里有人檢舉,常在正殿伺候的夏秋,前兩日半夜鬼鬼祟祟去后院。”
阿嫵眸色一深,宮女夏秋,她有印象,今早跟著小舒一同端茶的就是這名叫夏秋的宮女。
且,前兩日自己曾叫小舒夜里偷偷處理掉摻了烏頭的紅羅炭,這么看,內奸是她,那茶也是她做的手腳。
來寶皺眉道:“那夏秋平日瞧著老實,沒成想竟生了一顆黑心肝,她承認毒害六宮小主的事,卻說這事是您指使她,還說那烏頭是您讓她藏在紅羅炭中的。”
阿嫵捏緊手指,“她說謊。”
“奴才信娘娘。”來寶兒望著阿嫵,“但是他們都不信您,因為夏秋說完,就咬舌自戕了,她這是硬將臟水往您身上潑。”
臟水硬潑,力求死無對證。
如何破這局面?
阿嫵眉頭幾乎擰成了團,心中也愈發不安,從司燁將她禁足在瓊華宮,這股不安就充斥在她心間。
他不讓自己去慎刑司,卻把瓊華宮內的所有宮人抓進慎刑司,阿嫵眼皮子倏然一跳,陡然聯想到一種猜測。
忙吩咐來寶,“你現在就以找你干爹為由,去趟養心殿,打聽下陛下午后都見了誰。順便套套你干爹的話,他興許知道陛下要如何處理這件事。”
來寶沒有多想,聽了阿嫵的話,就快速往養心殿去。
守門的侍衛,都知道來寶是瓊華宮的人,又是張德全新收的干兒子。
叮囑兩句,便放了行。
來寶進了養心殿的抱廈,一眼看見鄧女官,便上前請安。鄧女官一見他,就知道是阿嫵派他來的,將他帶到沒人的地方。
“你家娘娘怎么樣了?”她心里著急,可這正當著差,她離不開,且她是御前女官,不能明著和后妃走的太近,否則要落人口實。
剛才見著雙喜,想打聽來著,那狗東西嘴比張德全嚴實,一問就是陛下不讓私下議論此事,將話堵死了。
此刻,來寶兒將他知道的事,都說給了鄧婉兒,又四下里看看,確定周圍沒人,才敢小聲問:“姑姑,陛下從瓊華宮回來,可有召見哪位大人?”
“先是見了江大人,這會兒正在三希堂和吳尚書密談,一干宮人都不許靠近。”
又道:“回去知會你家娘娘,魏靜賢這兩日就回來了。”
來寶聽了,朝鄧婉兒點頭,“謝姑姑告知實情,您的話我一定帶給娘娘,我還要去拜見干爹,就不逗留了。“
鄧婉兒站在原地,直到來寶走遠,她才收回視線,目光看向瓊華宮的方向,又想起江枕鴻方才從養心殿出來時的模樣,淺淺嘆了一息。
人人都夸內閣江大人,溫潤端方。可最近鄧婉兒見他,端方是真,眼里的凜意,便是他生了一張溫潤的面孔,也掩飾不住。
···
三希堂,屋門緊閉,張德全貓著身子,耳朵貼在門縫上,里面響起司燁的聲音:“眼下的局勢,要救阿嫵,只能讓小舒認下此罪。”
“陛下······”
“朕不是在跟你商量,朕是在知會你。”
“小舒無辜,臣可否求陛下,讓小舒假死逃出生天。”
“假死?”司燁冷笑:“那毒婦就等著朕用假死蒙騙眾臣,好讓她一舉揭發,到時事情只會發酵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小舒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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