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一時都止了步,不敢上前。
司燁在瓊華宮批折子的事在后宮傳遍了!陛下心尖尖上的女子,誰也不敢得罪。
薛晚云看著盛嫵,那眼神似淬了毒:“怎么?皇后不在,你就想在后宮稱王稱霸了?”
盛嫵從小舒手里拿過盛滿小衣的盒子,揚手就往薛晚云身上扔。
“啊——”
一聲痛呼,盒子正中薛晚云的屁股上,水紅色的肚兜散落下來。
宮人震驚。
僅一瞬,又上前查看薛晚云的狀況。
薛晚云疼的咬牙切齒,眼下全是水紅色兒,一看就不是好女人穿的,她剛要出聲奚落。
盛嫵冷聲:“這小衣是陛下吩咐人特意定做的。”
一句陛下,誰還敢說什么!
又道:“材質、做工皆是上乘,世間罕有,我覺得特別適合你。”
薛晚云胸膛急速起伏,怒火燒到嗓子眼,轉而又是嗤笑一聲:“你不用拿這東西羞辱我,我是通房出身不假,我一輩子也只能做個妾,我認。
可你呢!如今不也是妾嗎?即便是頂了吳家嫡女的身份,他連個妃位也不給你,說白了,就是嫌棄你。
他從前是愛你,可六年了,他身邊有這么多女子,他對你的心,早已不如當初那般炙熱。他放不下現在的你,只是為了懷念過去的你。
等他懷念夠了,厭了,一準把你這個人從心里清除的干干凈凈。“
盛嫵聽了,卻是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呵呵——”薛晚云忍不住笑:“你上回逃走的事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孩子,不想和孩子分開,可我告訴你,別異想天開。他是皇帝,帝王尊嚴不容踐踏。
哪天他厭棄你,一定會將你從這世上抹殺,連帶著你的孩子也一起殺了。”
說完這話,薛晚云終于看到盛嫵那張平靜的臉上起了波瀾。
害怕,憤怒,不甘·······
這些都是薛晚云想看到的,她討厭盛嫵那副得了好還賣慘的模樣。
她愛司燁,他的好他的壞,她都愛,愛到刻入骨髓,一生唯他一人。
比起自己得不到回應的滿心癡戀,盛嫵有什么好可憐的,她憑什么裝出一副全世界她最可憐的模樣。
·······
從長春宮回來,盛嫵一個人坐軟榻上,目光凝視窗外,似一只被圈禁的鳥兒,渴望自由,又無力抗衡,滿目哀怨。
她知道薛晚云是故意拿話氣自己,但那些話,也不全是不根之談。
她又病了,病來如山倒。
等到司燁過來時,就見人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來前聽宮人匯報說,她病體未愈跑去長春宮,回來后沒多久,突然暈倒,他放下國事,立馬就趕來瓊華宮。
路上遇見張太醫,他說阿嫵只是身子虛,那意思就是無甚大礙。
這個時候暈倒,司燁難免以為她是為了盛嬌的事,心里氣她,盛家都這樣對她了,她難道還割舍不下那虛偽的親情嗎?
他不會讓盛嬌搬到瓊華宮,盛嬌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她的命,自己都不會留。
這個計劃不會因為盛嫵有任何改變。
他本是帶著怒氣來的,可此刻瞧見她虛弱的躺在床上,他又心疼了。
撩起明黃色的袍子坐在床沿,緩了緩聲:“阿嫵,盛家人不值得你如此。你跟朕和離后,他們逼你嫁老男人,逼你去死,這些,你難道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