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嫵養傷期間,沒出過屋子,也是有意躲著司燁。
期間,顏月來看她,與她說起近些時候后宮里的新鮮事。
盛嬌自那晚從燕禧堂出來后,封了美人,搬到了長春宮的偏殿。
不知因為什么事,被薛婕妤打了兩個耳光,這事鬧到了皇后那里,連盛太后都驚動了。
又說儲秀宮有位出了名能吃的江才人,干吃不胖。人也有趣,顏月住在月華宮無聊,便央了司燁,允江才人搬去和她同住。
還說起江南吳氏的嫡女,一進宮就被司燁封了容華,顏月說起吳容華時,還特意提了嘴,她是盛嫵的表妹。
不過,盛嫵卻是不認的,她母親雖姓吳,卻不是吳家人。母親本姓林,八歲隨母改嫁到吳家。
她雖長在吳氏,卻與吳家人不親厚。自嫁進永昌侯府后,更沒和吳家聯系過。
小時候聽府里下人說,母親喪禮上,吳家沒來一人吊喪。
這就算是徹底斷絕了關系!
吳氏的嫡女自然也稱不上自已的表妹。
又說那吳氏女,很神秘,自進宮就單獨住在寶華殿,大家都沒見過她。
陛下特意交代皇后,吳容華身子不好,免了她晨省。
盛嫵與顏月玩笑了一嘴:那定是個絕世美人,陛下是金屋藏嬌,舍不得讓外人瞧呢!
誰知這話剛好被站在簾子外的司燁聽到,他一把扯爛了簾子,又當眾罵她是傻貨。
打那以后就沒上盛嫵這來過,盛嫵高興壞了。
這幾日吃飯都比往常多了,晚上也睡得香。
不用擔心半夜床上突然多個人,也不用防備他時不時借著查看傷口的幌子,扯她衣領子。
她經常從魏靜賢那打聽二爺的消息,聽說他前幾日受蕭太師舉薦,重入內閣。
盛嫵心里不安,若大晉的皇帝不是司燁。
她當是高興極了!
可她總擔心司燁背后挖坑害人。
魏靜賢說,陛下要真想害他,就不會讓他入內閣。
江枕鴻有真才實學,是不可多得的輔國之才,司燁雖性情跋扈,但在國事從不兒戲。
她沒見過他在朝堂上是什么樣子,可人的本性如此,左右也好不到哪去!
盛嫵躺在床上,掰著手指,算著日子,還有十日,就是司燁去崇福宮避暑的日子。
她得想個好法子,叫他自已主動帶自已去,這樣自已走后,他才不會起疑。
又想到這一走,就和二爺此生不復相見了!她鼻子一酸,又忍不住落了淚。
從前的初一十五,她總會掀開床帳偷偷的看他。她喜歡屋里有他的味道,也喜歡看他睡著時的模樣。
甚至做過那樣的夢,可一想起大姐,她又總會愧疚。他是大姐愛到骨子里的男人,她怎么可以肖想他?
正暗自神傷著,門外突然爆出一聲哭嚎,比老驢拉磨時的哀叫還難聽。
盛嫵不覺皺了眉頭。
想著是誰這么大膽子,敢在乾清宮這般哭嚎?
就聽外面又傳來一聲哀嚎:“盛奶奶,盛祖宗,你都在床上臥了大半個月了,咱家也被陛下抽了大半個月的嘴巴子。”
“嗚嗚~祖宗,你是我祖宗行不行,你起來走一走!”
“去陛下那,替我說兩句好話,嗚~我再也不嘴賤了,再也不朝景仁宮傳話了~”
“祖奶奶~我給你跪下了!”
“您行行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這事她倒是聽鄧女官說過。
魏靜賢那日將張德全總去景仁宮傳消息的事,告訴了陛下。
還把張德全從月英那收的銀子,一袋袋都給翻出來,呈給司燁。
司燁大怒,說養了個吃里扒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