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似是察覺到她在看那處,當即往后一靠,整個背部倚在浴桶邊緣。
又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帕子:“出去。”聲音冷厲,與方才急切要自已滿足他的模樣完全不同。
盛嫵捏緊了手指。出了屋,見張德全還跪在那里,正目光不善的看著自已。
什么主子養什么奴才,都不是好東西!
盛嫵白了他一眼。
張德全暗暗咬牙,六年了,他原以為陛下已經把盛嫵忘得差不多了。讓她進宮只不過是想報復她而已。
可方才一國之君竟將她扛在肩上,從掖庭走到乾清宮。后宮三位娘娘,誰能有這待遇。
張德全一個閹人,實在是想不明白,陛下嘴上說她臟,可一扭頭就和人嘴對嘴親的火熱。
這盛嫵雖有些姿色,可也不是什么絕世美人。怎地就叫陛下放著儲秀宮這么多水靈靈的黃花閨女不用,非去受用她。
張德全又想到后宮那幾位娘娘,心道:且等著瞧吧!以后有得熱鬧瞧了!
這邊,盛嫵出了殿門,就被鄧女官領到了偏殿里。
熱水備好,盛嫵清洗了一番。
鄧女官不僅為她準備了一套干凈衣裙,還貼心為她準備了月事帶。
她換上干凈的衣服,身上暫且舒服些了。
又聽鄧女官溫聲道:“陛下已經歇下了,您今晚暫且睡在這。”
鄧女官知道盛嫵來了葵水,這侍寢一事,自是不算數的。
可陛下既然將人留下了,想必明早起來也會給她一個身份。
夜深人靜。
盛嫵自從去了掖庭,就沒睡過這么軟的床,可今夜注定無眠。
她像是一只失了羽毛的孤鳥般蜷縮在床上。
想到二爺,想到江家。
想到尊嚴一次次的被司燁踐踏。
想到自已被迫與棠兒分離。
再也忍不住躲在被子里哽咽起來。
萬般委屈、心酸、無助、一起涌上心頭,她哭的肩膀直顫!
…
次日一早,晨光透過窗欞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偏殿內。
伴隨著一陣細微的吱嘎聲,鄧女官輕輕推開殿門,目光落在坐在床畔的盛嫵身上,心頭不由一緊。
盛嫵低垂著頭,長發如瀑,散落在肩頭,遮掩了半邊臉頰。一雙眼睛腫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此刻泛著紅。
顯然是昨夜哭的狠了。
鄧女官淺淺一嘆,上前輕聲勸慰:“盛夫人,即是到了這一步,江家您是再難回去了,與其這般哭。不如好好想想,這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見盛嫵低頭不語,鄧女官也不再多,只道:“陛下快下朝了,一會兒怕要傳您過去,奴婢先伺候您梳洗。”
與此同時,盛嫵被皇帝一路扛到乾清宮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后宮。
景仁宮里,顏月抱病未去請安。
薛婕妤坐在沈薇的下首,臉色陰沉。
又見上座的沈薇,神色平靜的好似宮里沒盛嫵這個人一般,薛婕妤屁股坐不住了,起身急道:“皇后娘娘,現在滿宮上下都傳遍了,昨夜陛下親自將人扛回了乾清宮。“
“您當真要眼睜睜看著那個賤人,留在宮里不成?”
沈薇淡淡瞥了她一眼:“薛婕妤,你也知道是陛下親自將人扛回來的,就陛下對她的態度,本宮又能有什么法子?”
“后宮沒有法子,朝堂總能有,叫那些個御史大夫,去乾清宮里跪一跪····”
薛婕妤話未說完,便被沈薇打斷:“后宮不得干政,這是陛下的逆鱗,碰不得。”
“那依您的意思,是要叫她留在后宮了!她可是和陛下拜過天地的結發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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