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全忙起身應:“是,奴才就這就去傳旨。”
他剛剛退出幾步,司燁突然又喊住了他:“等等!”
張德全停下腳步,恭敬地問道:“陛下還有何事吩咐?”
“她····怎么樣了?”
張德全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躬身回答道:“回陛下,盛夫人不聽勸告,從東六宮一路尋到北五所,接著又跑到西六宮,嗓子都喊啞了。聽說這會兒,人已經倒在了太液池邊!”
話音未落,就見司燁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張德全蹙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司燁這是做什么去的。一個給人生過孩子的女子,有什么好。
也不知陛下是哪根筋搭錯了!
司燁趕到太液池,連盛嫵的影子都沒看到,冷峻的臉愈發陰沉。
就在這時,禁軍來報:“陛下,冷宮走水了,有人見盛夫人往冷宮去了。”
司燁身形一震,旋即就朝著冷宮方向疾行。
夜色下的冷宮,火舌舔舐屋檐,叫嚷聲和凄厲的叫聲,老遠都能到。
盛嫵拼盡全力向前奔跑,被人撞翻了,又爬起來,繼續跑。
汗水和淚水混在一起,耳邊除了風聲,就是她自已急促的呼吸聲。
前方,朱漆剝落的宮門大開著,宮人們和禁軍提著水桶穿梭其中。
就在她一腳踏進去的時候,身后突然伸開一只手,用力將她扯了回去。
后背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里,繡著龍紋的明黃色衣袖緊貼著她的腹部。將她死死禁錮。
即使不回頭,盛嫵也知道身后的人是司燁。
她手腳并用的掙扎:“放開我,我女兒在里面,她還在里面。”她大聲嘶喊著。
可無論她如何掙扎,身后的人就像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岳一般,緊緊地鎖住她,不給她絲毫掙脫的機會。
“別犯傻,她不一定在里面。”
“不,她在里面,她就里面,冷宮起火,不會這般湊巧。”她聲音嘶啞的大吼著。
“········”
火光將她那原本就慘白的面容映照得更加蒼白,周圍充斥著刺鼻的燒焦味。
她雙目赤紅,下一刻,雙手就在他的手上瘋狂地又掐又抓。
然而,任憑她如何折騰,他的手始終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地抓住她,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
御前太監一見司燁的手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時。
當即尖著嗓子驚叫起來:“放肆!膽敢損傷龍體!”
盛嫵好似沒聽到一樣,又掙扎了一番。
回過頭,一雙淚眸盯著司燁陰郁的臉。
沙啞的嗓音帶著哭腔,字字哽咽:“求你了,我要進去救她。”
被她這樣看著,司燁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他緊鎖著眉頭,壓著嗓子道:“別發瘋,跟朕回去。“說罷,拽著盛嫵就走,二人拉扯間。
只聽“轟隆”一聲,宮殿倒塌。塵埃與火星四濺,仿佛巨獸的咆哮,震得人心神俱裂。
盛嫵瘋了般往里面掙:“棠兒~”那呼聲撕心裂肺,周圍人聽了,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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