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從上到下看著徐斯禮,昏黃的光線里,他的神情格外溫柔。
他本是張揚凌厲的長相,俊得極具攻擊性,可每次看著她時,眼神總帶著化不開的軟。
時知渺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又撫上他的脖子,將他的浴袍拉開一點,看著自己剛才咬下的牙印——還紅著,微微滲著血。
她撐起上身,湊到那個牙印前。
徐斯禮笑:“寶寶,換個地方咬好不好?”
時知渺沒咬,而是用唇輕輕貼著那個牙印。
徐斯禮嘶了一聲:“寶寶,你還不如咬我呢。”
時知渺低聲道:“徐斯禮……事情已經鬧開了,就交給警察查吧。我是不是真的手術失誤了、是不是真的害死了人,該承擔什么后果,都交給司法去判定吧。”
徐斯禮毫不猶豫:“不可能!我自己坐牢都不可能讓你坐牢,寶寶,我早就找好律師,他們已經研究過那個案子,能保你全身而退。”
時知渺搖頭:“但我不要。我真的,很熱愛我的職業,也以我的職業為榮,它是我從小到大的信仰,我不想逃避,不想茍且偷生。”
徐斯禮眉頭緊皺,顯然不贊同她的想法。
時知渺窩進他懷里,聲音輕得像嘆息:“我的事就順其自然吧……他們這次明顯是沖著徐家和徐氏集團來的,你要保護好爸媽。”
徐斯禮沒說話,但他絕不可能讓時知渺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先睡吧,天都快亮了。”
時知渺很疲憊,終究是在他懷里慢慢睡過去。
徐斯禮等到時知渺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后,才悄無聲息地起身下床。
他換了襯衫和西褲,掩去眉宇間的疲憊,又變回那個掌控一切的徐氏總裁。
他輕輕帶上臥室門,走向二樓的書房。
推開門,里面燈火通明。
以周祺為首的幾名核心高管,以及公關團隊的負責人早已等候在此,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
“徐總。”
見他進來,眾人立刻起身。
徐斯禮徑直走到主位坐下,抬手示意大家落座,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題:“我需要知道最壞的情況,以及所有可能的應對方案。”
可以預見,明天股市開盤,徐氏集團的股價必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他們必須盡可能地為集團穩住陣腳。
會議十分漫長,分析輿情、評估損失、商討聲明、調動資金……每一項都需要決策。
書房里的燈光,徹夜未明。
·
上午九點十五分,股市準時開盤。
毫無懸念,徐氏集團的股票開盤即大跌,短短幾分鐘內便觸及跌停板,市值瞬間蒸發掉數十億。
與此同時,網絡世界徹底爆炸開。
各大社交平臺、財經新聞頭條,都被“徐氏”“醫療事故”、“權錢掩蓋”“兩條人命”等關鍵詞屠版。
洶涌的民意如同海嘯般撲面而來,巨大的輿論壓力如同一張巨網,將整個徐氏集團緊緊纏繞,形勢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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