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她對陸山南說:“哥,我回家一趟。我給你叫個護工吧?”
陸山南:“不用,我只是傷了一只手而已,大部分事情都能自己做。你快去吧。”
時知渺也顧不得多說,抓起包,再叮囑:“那個湯你記得喝。”
“好,開車小心點,有什么事隨時告訴我。”
時知渺已經跑出很遠。
回城郊別墅的一路上,時知渺非常希望這是徐斯禮的惡作劇。
是他為了把她從陸山南那里叫走編造的謊——就像他栽贓陷害蒲公英咬壞文件一樣。
但開到半路,她又接到宋媽的電話:“太太,我們把蒲公英送到東華路那家寵物醫院,您直接過來吧。”
“……”
都去醫院了,這件事就是真的了。
時知渺在車載導航上輸入地址,趕忙開了過去。
“宋媽,蒲公英怎么樣?”
寵物醫院里,身形挺拔的男人淡漠回頭。
他兩手抄著兜站著,黑色風衣衣擺被撥至身后,露出里面熨燙無痕的白襯衣,以及一截精壯的窄腰,一派矜貴公子。
他看她一眼:“宋媽回家了。”
時知渺直接問他:“蒲公英怎么樣?”
“它前幾天是不是被蟲子咬了?”
時知渺愣了一下:“對。”
他們那一帶綠化很多,有草地,也有灌木叢,蒲公英很喜歡在草地上玩,被蟲子咬過幾次。
她叮囑過宋媽少帶它去草叢,但架不住蒲公英就是喜歡往草叢里沖。
徐斯禮道:“它被蟲子咬出了腫塊,毒液了引起神經麻痹,繼而影響肌肉功能,所以才突然瘸了。”
“那、那嚴不嚴重?能治好嗎?”
“不知道,還在檢查。”
時知渺咬住下唇,走到玻璃窗前。
蒲公英正被兩位獸醫按著打針,而它一動不動,只是腦袋朝外看——它看到了時知渺。
“嗚嗚。”
它的眼睛濕漉漉的,那一眼讓時知渺瞬間紅了眼眶。
那一刻,她非常害怕會失去蒲公英……這就像個無法破解的詛咒,從小到大,她得到的每一樣東西都在失去。
她真的不配擁有任何東西嗎?
肩膀忽然被一只大掌按住,徐斯禮道:“行了,還要哭啊?至于嗎?”
時知渺想,他要是敢說“不就是條狗,死了就死了”,她絕對會和他拼命。
但,徐斯禮說的是:“這家醫院治不了就去大醫院,北城幾百家寵物醫院還治不好被蟲子咬的小傷?它會好好跟你回家的。”
“……”
獸醫走了出來。
時知渺立刻上前:“醫生,蒲公英怎么樣?”
“我們給它打了抗病毒針,但無法確定是什么蟲子咬的,只能先觀察藥效。你們把狗帶回去,注意飲食和排泄,如果兩三天內能恢復行走就沒事。”
時知渺加了醫生微信,方便有事的時候可以及時詢問,然后就抱起蒲公英出門。
徐斯禮說:“坐我的車吧,你的車回頭讓人開回去。”
時知渺現在也沒心思開車,上了徐斯禮的車,將蒲公英放在腿上。
平時蒲公英總愛站在她腿上,用肉爪搭著她肩膀,現在卻蜷縮著一動不動。
時知渺看著,眼眶又有些澀。
回到家,時知渺將蒲公英放在床上,自己一直在床邊守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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