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對大狗有心理陰影,今天又被薛昭妍那只狗給咬了,現在產生應激反應了。
時知渺沿著道路找著蒲公英,一輛轎車從她面前開了過去,雖然速度很快,但她還是看見了。
是徐斯禮的車。
時知渺站在原地,一陣風吹過,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讓她遍體生寒。
手機響了,時知渺拿出來一看,是陸山南。
她接了起來:“哥。”
陸山南停頓了一下,他從她這一個字里聽出了不對:“你怎么了?”
時知渺看著遠處黯淡無光的路,喃喃地說:“蒲公英……不見了。”
陸山南當即問:“你現在在哪里?我過來幫你找。”
陸山南到的時候,時知渺還在小區里一圈圈喊著“蒲公英”。
陸山南把車停在路邊,快步走向她。
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的風衣,披到她身上:“去車里等我,我一定幫你找到。”
時知渺搖搖頭:“我要找。”
他們找了三個小時,沒有找到那只平時聽話乖順的小白狗。
時知渺停在了小區的廣場,清冷的月光寂寂照在她的臉上。
在這一晚,她的手術臺上走了一個原本可以救下來的病人;
她一直當成家的地方,原來從來不屬于她;
還有主動走向她,被她視為情感寄托的狗,也離她而去了。
她在這一夜,什么都沒有了。
時知渺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淚卻還是從手指間溢了出來。
陸山南將她帶進自己懷里,時知渺痛哭出聲。
遺憾,委屈,難過,痛苦……都在這一刻毫不保留地宣泄出來,她抓緊陸山南胸前的襯衫,哭得撕心裂肺。
直到筋疲力竭,陸山南才將時知渺帶回自己位于北山墅的房子。
一邊給她倒水,一邊打電話:
“……對,是一條白色的薩摩耶,三四個月的樣子,很乖。”
時知渺坐在沙發上,喃喃地說:“……它身上被火龍果染成紅色,它的后腿被咬下了一塊皮毛,它現在應該是躲起來了……”
陸山南看了她一眼,將原話復述給對方。
掛了電話后,將水放到她手里,也蹲在她面前:“我派了幾個人到城郊別墅周圍去找了,別擔心,能找到。”
時知渺呆呆坐在那里。
臉色慘白,整個人沒有生氣。
手機響了,她沒有動。
陸山南伸手從她口袋里拿出手機——是徐斯禮。
時知渺看著這三個字,心口抽動了一下,眼淚又從眼眶中漫了出來。
陸山南直接把電話掛斷,關機。
“很晚了,先睡一覺吧,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二樓最大的那個房間,就是我留給你的,這里是你的家。”
家……
這里還有一個她的家嗎?
時知渺濕潤的眼睫毛動了動,沙啞地說:“哥,我晚上還沒有吃飯,餓了。”
陸山南用指腹抹掉她睫毛上的眼淚:“我去給你做,你躺在這休息一會兒。”
陸山南起身去了廚房。
時知渺躺在長沙發上。
她身上還穿著陸山南的外套,蜷縮起身體,寬大的外套將她整個人包裹。
時知渺疲倦至極,卻毫無睡意。
她在想徐斯禮,在想薛昭妍,還在想蒲公英,她甚至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辦……
不多時,陸山南端著一碗排骨面到她面前:“太晚了,吃別的東西容易胃積食不舒服,就吃點面吧。”
時知渺坐了起來。
吃了一口,卻嘗不出滋味。
她好像失去了味覺。
沉默地將整碗面都吃完,陸山南帶著她上樓。
推開房間,時知渺一看,就愣住了。
這完全是按照她小時候在時家的房間布置的。
陸山南溫和地道:“主要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么喜好,怕布置別的你不喜歡,就按照以前布置了。”
時知渺原本以為,那句“家里有一間房屬于你”,只是說說而已。
陸山南:“不開心就搬出來吧,住在哥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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