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爺子到霍令宜,都很明事理。
不會因為沈明棠幾句話,就與周家如何。
孟清婉卻不這么想,“話是這么說,但誰知道霍家是不是做做樣子?”
畢竟是百年世家,當著這么多人,總不好以權徇私。
但私下里到底怎么樣,誰說得準。
“小川,她一直對你都死心塌地的,實在不行……”
孟清婉自認也是為了周家考慮,她咬了咬牙,才說出口,“你把她娶了吧……”
周聿川好像聽見什么笑話一樣,諷刺道:“您這么會顧全大局,要不把我爸從墳墓里挖出來,給他和沈明棠配個冥婚吧?”
話落,他收回那點母子情深的念頭,拎著行李箱快步離開。
孟清婉被他的話砸得腦袋都氣懵了,緊接著,哐當的關門聲讓她回過神來。
她猛地打開門追出去,厲聲道:“周聿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混賬話??”
“那是你爸!!我是你媽!”
“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了??”
周聿川將行李交到覃訣手中,臉上很平靜,“您眼里,又有我這個兒子嗎?”
真有,就不會不過問他的意思,就私自結束他的婚姻。
也不會在此刻,提出讓他娶沈明棠的話了。
孟清婉臉上劃過一絲心虛,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只能眼看著黑色邁巴赫在如墨的夜色里揚長而去。
過了許久,深夜的風拂過,吹得她打了個寒戰。
孟清婉才后知后覺地轉身回了家。
她做錯了嗎。
她什么都沒做錯。
她只是想守住丈夫留下來的家業,最好,能周家讓更加龐大強盛而已。
當初,無論是淮安還是聿川,她最后都縱著他們娶了自己想娶的人。
已經縱情恣意過一回,如今二婚,為家族做點犧牲,怎么了呢。
人活在世上,誰不需要妥協點什么呢。
關上門的那一瞬,她愈發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對。
沒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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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溫頌睡得很是安穩。
昨晚,商郁洗完澡出來,給她吹了頭發后,就自覺拿了張薄毯去沙發睡了。
一點沒按照溫頌預想的劇本去走。
她伸了個懶腰起床,還在洗漱時,隱隱聽見有門鈴聲傳來。
想著商郁在,門鈴聲持續的時間也很短,她也就安心洗漱了。
家門打開,周聿川看見門內站著的是商郁,臉上的那點溫潤消失殆盡,“你怎么在小頌家?”
“她邀請我來住幾天。”
商郁懶怠的目光從他風塵仆仆的臉上掃過,扯唇笑了下,半無奈半縱容地開口:“本來我是要拒絕的,但架不住她求我。”
“說是佟霧出差了,她不敢自己在家睡覺。”
這話,半真半假。
幼年的溫頌,就是這樣的,膽小如鼠。
他有時和朋友出去聚會,稍晚一點回來,她都能連著發好多條消息催他回家。
那會兒霍讓就打趣過他,哪兒是養的妹妹,分明是給自己找了個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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