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再次響起。
賀亦心的柔韌性最差,疼得渾身發抖,嘴唇都咬白了,卻硬是沒再大聲叫喚,只是默默流淚,看著格外讓人心疼。
張小弓則完全不同,她一邊吸氣一邊大呼小叫:“哎呀媽呀!筋要抽了。許先生輕點輕點。我這老胳膊老腿經不起啊。”
許琛:“……安靜。感受拉伸。”
張小弓:“我感受得很深刻!太深刻了,刻骨銘心。”
半個時辰后,她覺得這句話她說早了。
所有訓練中,最慘無人道的是壓腿。
沈桃桃被壓得慘叫連連,眼淚直流。
艾麗卡也被對折地用波斯語求饒。
賀亦心側躺壓腿時,許琛的手剛碰到她的腿,她就緊張得差點跳起來,被許琛按住后,壓的過程她幾乎沒出聲,只是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額頭上全是冷汗,臉色煞白,看得人心揪。
輪到張小弓壓腿時,她又是另一番光景。
“啊啊啊!腿!我的腿不是我的了。”她嚎得驚天動地,但仔細看,她眼睛滴溜溜轉,其實眼淚沒多少,“斷了斷了!許先生你賠我的腿,我以后要是瘸了就得你養我了。”
許琛絲毫不為所動,精準控制著力道:“此角度,離斷尚有距離。安靜。”
張小弓:“我心里的腿已經斷了!嗚嗚嗚……”
阿鸝和趙青靜靜看著他們慘嚎,默默地把腿又往下壓了壓。
許琛將之前的硬木,塞到每個人的前腳踝下,架高了高度后,繼續在后腿處施加力度。
屋里一時間慘叫,哀嚎,哭訴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又慘烈無比。
張小弓等人從最初的憋笑,到后來的痛苦,再到對許琛的“敬畏”,心情復雜得難以表。
屋外,路過的人聽得心肝都跟著顫了。
“這……里頭到底在干啥?怎么還有個孩子哭得這么慘?”
“好像是沈姑娘也在里頭?”
“許琛這是以后不想在軍城混了啊?”
“太狠了……”
門外的謝云景和宋清遠,聽到里面沈桃桃那極具辨識度的慘叫聲,表情更加復雜了。
謝云景揉了揉眉心,宋清遠捋了捋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兩人相視無,默默離開。
一套“酷刑”下來,幾人癱軟在地,如同離水的魚。
沈桃桃和艾麗卡是筋疲力盡的虛脫。
賀亦心是默默流淚后的柔弱無助。
張小弓則是喊累了之后的癱軟,還在那有氣無力地哼哼:“不行了……廢了……許先生……你贏了……”
趙青和阿鸝半句話都不敢說,盡量減低存在感,怕被加練。
許琛依舊面不改色,仔細收好“刑具”,給她們每人都倒了熱茶,“今日到此。明日繼續。”
他的目光掃過幾人,在賀亦心蒼白的臉上和張小弓那夸張的苦瓜臉上略微多停留了一瞬,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沈桃桃和艾麗卡接過茶,眼神復雜,有恐懼,有疲憊,也有敬佩。
阿鸝小聲道了句“謝謝許先生”,聲音細若蚊吶,捧著茶杯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賀亦心接過茶杯,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然后吐著舌頭:“苦死了!許先生,有沒有糖啊?”
許琛:“……沒有。”
賀亦心:“唉……人生真是艱難……”
看到許琛臉色無異,張小弓等人這才敢上前攙扶賀亦心。攙扶賀亦心時格外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這瓷娃娃。
賀亦心幾乎掛在了張小弓身上,唉聲嘆氣:“小弓俠,我怕是活不過明天了……記得給我多燒點紙錢,我要買糖吃……”
張小弓哭笑不得。
盡管過程充滿了痛苦,但無人否認,經過許琛這番“地獄式”的打磨,她們的身體確實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打開”感。對即將到來的任務,在恐懼之余,竟也莫名地多了一點點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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