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川確實已經走了。”
“已經走了十年了。”
十年了……
夏瑾儀不可置信地踉蹌著后退一步,心里那層搖搖欲墜的堅冰,終于徹底碎裂。
盡管她早有了一些猜測,但每次觸及真相的邊緣,她都會本能地逃避,甚至發病。
她不相信白綺云說的。
可現在,連嵇沉舟都這么說了。
她愛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在十年前就沒了?
那這些年,她所有的堅持,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不顧一切,算什么?
一個笑話嗎?
夏瑾儀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痛苦地抱住頭,身體蜷縮成一團。
“不可能……凜川不可能走的,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她的聲音破碎,帶著一種神經質的固執。
“瑾儀!”
嵇沉舟迅速滑動輪椅,沖到她身邊,伸手去拽她的胳膊,聲音焦急。
“瑾儀,你冷靜點!我知道凜川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你也該面對現實了!”
夏瑾儀渾身抖的更厲害了,無法從崩潰的深淵里掙脫出來。
嵇沉舟看著她,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其實,十年前,他就告訴過她。
在那個噩耗傳來的午后,他親口對她說,凜川走了。
可她無法接受,當場就發了高燒,燒得人事不省。
醒來后,便忘了那段最痛苦的記憶。
后來,嵇家沒有為嵇凜川辦葬禮,只是悄無聲息地抹去了他存在過的痕跡。
每當夏瑾儀問起,所有人都說,太子爺出國深造了。
他看著她滿懷希望地等待,再也不敢提那件事。
可他沒想到,她會將這份愛戀演變成執念,愛到失了自我。
為了一個虛無的念想,她不顧名譽地去爬嵇寒諫的床,被家族送到國外后患上抑郁,接受治療……
這一切,他都知道。
他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著她,可她的目光,從未在他身上停留過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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