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房里暖意融融,熏香裊裊,確實舒適。
但林見疏更喜歡在院子里玩,院子里有厚厚的積雪。
她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玩心大起,拉了拉嵇寒諫的手。
“老公,我想堆個雪人,要很大的那種!”
嵇寒諫總是有求必應,立刻彎下腰,徒手捧起一捧積雪,用力一握,便開始滾起雪球。
林見疏快樂地跟在他身邊跑來跑去,看著他徒手操作,忍不住驚呼:“你的手!不冷嗎?”
嵇寒諫側頭看她,呼出的白氣氤氳了他的眉眼,語氣帶著理所當然的縱容:“這點冷算什么。”
他壓低聲音,意有所指地補充,“比起有些人總是手腳冰涼,非要貼著我才能睡著,我這體質,算天賦異稟。”
林見疏臉一紅,捶了一下他的手臂,卻換來他低沉的輕笑。
屋內,沈知瀾捧著一杯熱茶,透過玻璃,靜靜地望著院子里嬉鬧的兩人。
一瞬間,她只覺得一顆浮躁的心,很是溫暖安靜。
她所求的,不多。
只要她的女兒,能一直像現在這樣,開心無憂,就好。
她還想,時間可以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正出神時,手里的茶杯忽然被人輕輕取走。
紀淮深倒掉已經涼透的茶水,又重新換了一杯熱茶遞到她手里。
溫熱的觸感,將沈知瀾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公司不忙嗎?”
據她所知,公司馬上就要給員工放年假了,這幾天應該是最忙的時候。
紀淮深卻凝視著她,聲音溫潤。
“再忙,也沒有陪你重要。”
沈知瀾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語氣也冷淡了幾分,“紀先生。”
這稱呼里帶著明顯的疏離和警告。
紀淮深卻像是沒聽出來,輕聲說:“知瀾,我知道,現在讓你接受我,會給你造成很大的壓力和困擾,我不會那么做。”
“大師說得對,當年的我意志不堅,優柔寡斷,是我……親手錯過了你。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我今天站在這里,不是想逼你給我一個答案。”
紀淮深眼眶微微泛紅,目光里滿是壓抑了多年的深情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