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聲很快停歇。
嵇寒諫用浴巾將林見疏裹著抱了出來。
他將她抱到梳妝臺前的軟凳上,拿起吹風機,嗡嗡的暖風中,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穿過她柔軟的發絲,動作耐心又仔細。
而他自己那頭濕漉漉的短發,卻只是用毛巾胡亂擦了兩下。
發絲一干,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關掉吹風機,再次將她抱起,溫柔地放在了大床上。
床墊因兩人的重量而深深陷落。
他覆了上來,卻沒有急切地索取,而是細細密密地吻她。
從眉心到鼻尖,再到唇角……
溫柔地輾轉廝磨。
林見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里,蘊藏著怎樣驚人的力量,可他給予她的,卻只有滴水不漏的溫柔。
這一刻,那些盤踞在心頭的煩躁和隔閡,似乎都在這場溫柔的浪潮里,被沖刷得一干二凈。
身體的契合暫時掩蓋了心里的裂痕,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與沉淪。
他始終記得她四個月的身孕,每一次的深入都像是在月下慢舞,極盡克制。
……
事后,盡管嵇寒諫溫柔到了極致,林見疏還是累壞了。
她幾乎是閉著眼,任由男人將她抱去重新清洗。
再回到床上時,沾到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嵇寒諫側躺在她身邊,借著床頭昏黃的夜燈,細細描摹她的睡顏。
他在她臉側輕吻著,輾轉流連,最后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那里,正孕育著兩個小生命。
他的神色變得無比復雜,有難以抑制的溫柔和痛苦。
一片靜謐中,床頭柜上,林見疏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蘇晚意的專屬鈴聲。
嵇寒諫怕吵醒她,立刻拿過手機接通。
里面卻傳來蘇晚意帶著濃重鼻音的虛弱聲音。
“疏疏,我好像發燒了,你家里有退燒藥沒?”
嵇寒諫眉頭一蹙,沉聲道:“我讓程逸送你去醫院。”
電話那頭的蘇晚意瞬間驚醒,聲音都拔高了:“表哥?!”
她忙緊張道:“不用不用!程逸今天加班,挺忙的,我自己叫個跑腿就行。”
“他會找人頂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