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誠溫潤笑著道:“以你的頭腦,事情肯定會如你所愿。”
這分明話里有話。
白家母女和林見疏的爭斗,陸正誠雖是局外人,卻也清楚得很。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明明剛大學畢業,看著文靜嬌弱,腦子卻伶俐得讓人心驚。
總能于無聲處化解所有麻煩,還能如此沉靜地全身而退,甚至隔岸觀火。
面對這樣一個滴水不漏的小輩,饒是陸正誠,都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他只好端著長輩的架子,就著她大獲成功的無極系統,東拉西扯地聊了片刻。
眼看他實在找不到話題了,林見疏便主動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她聲音依舊溫軟,卻隱隱帶著疏離。
“陸伯伯要是對無極很感興趣,回頭我可以整理一份有關無極的資料拿給您。”
“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她便要起身。
陸正誠生怕她就這么走了,連忙硬著頭皮說道:“見疏,伯伯其實……還有個不情之請。”
林見疏剛要離開椅子的身體,又緩緩坐了回去。
她垂下眼簾,遮住眸底一閃而過的譏誚。
來了。
終于要說出此趟的真正目的了。
可陸正誠的目光卻越過她,落在了她身側氣場迫人的男人身上。
“嵇先生,我接下來想和見疏聊的,是些家事,不太方便有外人在。”
他頓了頓,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你看,是不是能先回避一下?”
嵇寒諫聞,眉梢輕輕一挑,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紋絲不動。
那雙深邃的眼眸就這么淡淡地看著陸正誠,無聲的壓迫感瞬間彌漫了整個茶室。
林見疏知道陸正誠要說什么,但她更想看看,這位曾經正直的長輩,究竟要怎么放下臉面,來求她這個晚輩。
何況,她今天來,也帶著目的。
她伸出手,在桌下輕輕覆蓋住嵇寒諫的手背。
“你先出去等我吧。”
嵇寒諫眉心蹙起,眼底滿是不放心,依舊沒動。
林見疏指尖在他的手背上安撫性地捏了捏,給了他一個“我沒問題”的眼神。
男人的薄唇抿著一條直線,終是沒再堅持。
他起身,臨走前,那道冷冽的視線又在陸正誠身上停頓了兩秒,警告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