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寒諫心頭一顫,伸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
“我沒事,一點傷都沒有。”
他的聲音里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盡的后怕。
“對不起,老婆,我來晚了,讓你受了這么多苦,是不是嚇壞了?”
林見疏流著淚,拼命搖頭。
她想說“不怕”,想讓他別擔心,可喉嚨實在太疼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她忽然想到那槍林彈雨,地獄一樣的場景,她只經歷了一次,就幾乎要了她的半條命。
可這個男人呢?
這是他以前的日常吧?
她不敢想,他是怎么從一次次這樣的險境里,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那點劫后余生的恐懼,瞬間就被更濃烈的心疼覆蓋了。
她喉嚨疼得說不出話,只能伸出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嵇寒諫生怕她扯到輸液管,忙低下頭,任由她抱著。
可林見疏卻努力仰起頭,帶著滿臉的淚,主動吻上了他微涼的薄唇。
她疼的說不出口,已經分不清是喉嚨疼還是心疼,但她只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我懂了,我好心疼好心疼你。
嵇寒諫整個人都僵住了。
唇上是柔軟的,帶著輕微的顫栗。
她吻得很輕,像羽毛拂過,似虔誠地描摹著他的唇形。
那不是一個充滿情欲的吻,卻像匯聚了她所有的千萬語。
一股燥熱猛地從他小腹竄起,嵇寒諫想回應她,想狠狠地吻回去。
但他不能。
她現在的身體,經不起任何顛簸。
“咯”的一聲,他緊緊抓住病床的金屬床沿,手背上青筋暴起,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著那股幾乎要將他吞噬的沖動。
林見疏察覺到了他的僵硬和隱忍。
那股洶涌的感情瞬間被澆滅,她想到了什么,猛地推開他,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