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調了這個料,七分醬油,三分醋。”
林見疏有些難以置信。
二十四年前……
也就是說,嵇寒諫將這個細節,記了整整二十四年。
顧晏清收回思緒,目光重新落在林見疏身上,變得銳利通透。
“這碗蘸料,既然是他讓你端給我的,就是想讓我賣他一個面子,成全你的結交之意。”
“看在他的面上,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她的語氣一轉,變得異常嚴肅。
“但我有一個前提。”
“嵇氏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不希望它只是一個沉睡的數字。我要看到它的價值,看到你的價值。”
“我知道你是無極系統的開發者,護險安民,解厄救難,但這不夠。在嵇家這種地方,只有情懷,你活不下去。”
“我要看見你把它變成最鋒利的武器。若你能牢牢抓住這些股份,在嵇氏的董事會里站穩腳跟,嶄露頭角,無論對你,對你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對三少,都是最堅實的盔甲和后盾。”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敲醒了林見疏。
她挺直了背脊,迎上顧晏清審視的目光,不卑不亢。
“顧女士,您說得對。”
“奶奶將股份給我,不僅僅是對我的肯定和饋贈,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和考驗。”
“這份責任,是對兩個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承諾,也是對我自己未來人生的期許。”
“我不會讓這份信任蒙塵,更不會讓它成為別人眼里的肥肉。它在我手里,只會變成開疆拓土的利刃。”
顧晏清眼中的審視,漸漸變成了欣賞。
她本以為林見疏只是個埋頭搞技術的天才,空有智商,卻不懂人心險惡。
沒想到,這姑娘的腦子,比她想象中要靈活通透得多。
在京都這些年輕一輩的豪門太太里,她幾乎沒見過林見疏這樣的。
有野心,卻不外露;有鋒芒,卻懂得收斂。
顧晏清突然有些期待,這樣一個人,在嵇氏那潭深水里,究竟會攪出怎樣的驚天駭浪。
兩人不知不覺地聊了起來,從股權的運作到集團內部的派系,顧晏清竟毫無保留地提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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